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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六百二十九章 尺有所短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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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成家的兄弟,有了女眷在,即便心中擔心,也不好直接登堂入室。

四阿哥就到了前院。

等到何玉柱得了訊息,過來的時候,就迎來一頓臭罵。

「你們這些當奴才的怎麼服侍的?阿哥既不舒坦,都曉得叫人去值房告假,怎麼就不曉得傳太醫?」

四阿哥喋喋不休,也是看出九阿哥這邊的不足,冇有年長的人看著,身邊的人都太年輕了。

何玉柱訕訕的,等到四阿哥罵完,才道:「我們主子昨日帶福晉歸寧,多吃了幾盅酒……」

四阿哥:

他的臉更黑了。

小小年紀,居然還學會酗酒!

就是這個罵不到奴才身上了。

他起身想要離開,就見十阿哥額頭汗津津的過來。

「九哥病了,哪裡不舒坦麼?是不是中暑了?」

十阿哥進來,不住聲的問道。

何玉柱道:「昨天去都統府,多喝了幾盅。」

十阿哥聽了,這才放下心。

他是曉得都統府昨天擺酒的。

見四阿哥臉色難看,十阿哥就問何玉柱道:「九嫂應該會攔著,不讓九哥多喝,是不是九哥自己張羅酒了?」

這是怕四阿哥誤會,以為舒舒不精心或者是董鄂家的長輩不體貼。

何玉柱點頭道:「昨天主子自己提了酒,敬了齊大人還敬了康親王。」

四阿哥臉色依舊不好看。

要是旁人敬酒的話,還有幾分情有可原。

到底是嶽家,還是在外人麵前。

可是自己找酒喝,就太不應該了。

「混帳東西!」

四阿哥低聲道:「都多大的人了,還不叫人省心!」

十阿哥不好說什麼了。

四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,想起今天的來意,道:「明日八貝勒府擺酒,喜帖前幾日就送了,明天你記得跟你九哥過來!刀。」

十阿哥聽了,帶了遲疑。

四阿哥皺眉道:「手足兄弟,又冇有什麼大矛盾,哪裡就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了?刀。」

十阿哥道:「四哥誤會了,弟弟是想著弟弟福晉,明天也要過去的。」

四阿哥這才神色稍緩,道:「嗯,是該都去的。」

兩人說著話,九阿哥打著哈欠,走了進來。

雖說不樂意起來,可是前頭來客的訊息傳進去,他還是被舒舒給推醒了。

他覺得腦袋「嗡嗡」的,發沉的厲害。

「四哥有事啊?」

他睡眼朦朧的看了眼四阿哥,而後又看向十阿哥,道:「老十也來了……」

四阿哥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,嫌棄得不行,道:「這是什麼妝扮?」

原來九阿哥下頭是散腿的半截褲子,上頭也是馬甲似的,缺了半個胳膊。

看著極寬鬆,卻不像是正經衣裳。

「這又不是在旁處,這麼穿涼快著呢。」

九阿哥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,得意洋洋道。

隨即,他嫌棄的看了四阿哥一眼。

嘖嘖!

這領口的釦子扣得那麼嚴實,身上衣裳也是闆闆正正,就是看著體麵罷了。

保不齊看不見的地方,全是痱子了。

誰遭罪誰知道。

十阿哥卻是個樂意捧場的,跟著誇道:「九哥這中衣看著確實涼快,回頭給弟弟個衣服樣子,我也打髮針線上人做兩套……」

九阿哥道:「做了不少套呢,有冇上身的,你直接拿一套就是,就是記得這個不用綢、也不用紗,用鬆江布最好,吸汗還服帖!」

四阿哥瞪了九阿哥一眼,道「自己多少酒量心裡冇數?好好的酗酒,這遭罪不說,還耽擱差事!」

九阿哥揉著太陽穴,苦著臉,道:「有這一回,弟弟長記性了,可說好了,明兒弟弟是不打算喝的!」

實際上並不是如此。

就是不想在外頭喝了。

隻在家裡的時候,可以小酌怡情。

四阿哥:

他本是為了明天的事情來的。

眼見著九阿哥自覺,並冇有不去的意思,他就不噦嗦了。

他正要起身,外頭又有客至。

三阿哥來了。

雖說在三阿哥眼中,九阿哥是個愛方人的,避之不及;可是也擔心兄弟們湊到一起說小話,將他給排在外頭。

因此,得了訊息,曉得四阿哥來了四所,他就也湊過來了。

四阿哥跟十阿哥都站了起來。

九阿哥冇有起身,扶著額頭,嘀咕道:「這還真是」

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。

反正不樂意湊一起。

之前清清靜靜的多好,現下想到老三家搬到二所,他就預感往後不會清淨了。

三阿哥一進來,就發現了九阿哥的異樣。

「這是怎麼了?」

他帶了幾分詫異道:「瞧著這氣色可不大好,這是……昨晚冇歇好吧?」

九阿哥揉著額頭,看著三阿哥,覺得老三太討厭了,壓根不會好好說話。

陰陽怪氣的,這是什麼個意思?

直接說到兄弟房中事上?

三阿哥說完,也察覺到失言,輕咳了一聲,道:「我的意思是說,看著有些短精神,眼窩也發青……」

九阿哥輕哼一聲,不想搭理他。

四阿哥在旁道:「昨日酗酒了,活該!」

九阿哥很想要解釋一句,自己真冇有酗酒。

也就喝了五、六盅罷了。

是自己嶽家的酒好,比外頭更醇香些,所以才更醉人。

話到嘴邊,他又咽回去了。

八旗好酒的人不少,還是不給嶽家添麻煩了。

不顯擺。

三阿哥被讓到上首坐了,也曉得了前後緣故,不讚成的看著九阿哥道:「幸好內務府的差事不忙,要不然多耽擱事,往後可不能再如此……」

九阿哥覺得更煩躁了。

三阿哥還在繼續說著:「照我說,內務府的那一攤子太大,隻你一個,也是不妥當,還是當有個老成的看著纔好」

九阿哥聽明白了,看著三阿哥道:「三哥您喝多了?」

三阿哥:

這是怎麼話說?

他動了動鼻子,難道自己在哪裡沾了酒氣?

九阿哥嗤笑道:「您要是冇喝多,也跟弟弟說不著這個啊!是馬齊不老成啊,還是哈爾雅圖不老成啊,還是赫奕不老成啊?」

三阿哥皺眉道:「我說的是你這個總理。」

九阿哥撇嘴道:「您也曉得弟弟是總理,下頭乾活的不缺人,那還磨這個牙做什麼?歇了心思吧,汗阿瑪不會讓您也來內務府的……」

他將話揭開說的,三阿哥就有些下不來台。

三阿哥帶了不高興,道:「怎麼就不讓了,我就不信,自己做的不如你?」

九阿哥翻了個白眼,道:「這還用細說麼?為什麼阿瑪讓馬齊這個戶部尚書兼內務府總管,那是因為要通經濟,三哥您曉得什麼是經濟麼?」

三阿哥:

他帶了不滿,道:「都是一樣在上,我怎麼就不曉得什麼是經濟了?老九你這樣習慣不好,怎麼還能瞧不起人!刀。」

九阿哥挑眉道:「我又冇扯謊,三哥您當年的數術就是比旁人差了一截。」

三阿哥道:「尺有所短,你騎射不行,我也冇有笑話你呢!」

九阿哥還要再說,四阿哥瞪了他一眼,道:「行了,精神了是吧,頭不疼了?」

九阿哥眨了眨眼,好像真好了許多。

他不說話了,端了茶杯小口小口的喝水。

嗓子眼響乾,方纔又說了幾句,還真是渴了。

三阿哥既已經被揭開,就坦蕩了,跟四阿哥道:「我這手上也冇有旁的差事,閒著也是閒著的……」

四阿哥倒不好接話了。

兄弟之間,有閒有忙。

從去年到今年,他手上的差事不斷。

現在說別的,好像是坐著說話不腰疼似的。

三阿哥又看向十阿哥道:「其實,宗人府的差事也還好。」

十阿哥點頭道:「是挺好,要是三哥看上了,隻管跟汗阿瑪說,說不得往後就是宗令了……」

三阿哥搖頭道:「算了,算了,簡親王還年輕呢,他纔上來。」

關鍵是宗人府宗令聽著尊貴,隻是聽著罷了。

旁的衙門裡,都有「三節兩壽」的孝敬,隻有宗人府裡,不適用這一條。

都是族親,整日裡就是些雞毛蒜皮的事。

誰的日子都不富裕,也冇有升級,完全按照爵位高低來補缺,就冇有那些虛的。

三阿哥又看向九阿哥道:「老八現下也冇有差事呢,冇有我過去,也會有旁人,老九你可得想好了……」

九阿哥扒拉扒拉一下耳朵,道:「弟弟冇聽錯吧,您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勁兒,帶著挑撥離間呢?」

三阿哥搖頭道:「那是你心細,想多了!」

九阿哥輕哼道:「那是汗阿瑪的內務府,全是汗阿瑪說了算,三哥您跟弟弟說這個也冇用,還是去清溪書屋說去吧……」

三阿哥還真是心動了。

他點頭道:「既然你不反對,那我就去說說看,反正閒著也是閒著。」

他也是一股勁兒支撐著,想著借著九阿哥告假之事說話。

四阿哥想要勸勸,可是三阿哥冇給他機會,起身就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
九阿哥與十阿哥麵麵相覷。

九阿哥指了指腦袋道:「怎麼感覺還像是喝多了,就不動動腦子?」

十阿哥笑道:「這大半年下來,九哥您這邊的節禮太紮眼了!」

財帛動人心,再冇有旁的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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