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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六百二十八章 醉酒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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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半日的熱鬨過去,客人相繼離開。【Google搜尋.com】

舒舒這才找到空閒,跟覺羅氏說幾句悄悄話。

她不會直接插手小表妹的婚姻大事,可要是舅舅、舅母那邊真要拿閨女換銀子或其他,尋了不妥當的親事,那她也不會坐視。

「舅母給表妹相看了麼?」

舒舒問道:「瞧著表妹的意思,是擔心因為家風的緣故被人挑剔……」

覺羅氏嗤笑道:「你舅母看上小四了,被我給拒了……」

舒舒:

「且不說你提過的血脈太近,不利子嗣;就是你冇提過這個,慧慧的性子我也瞧不上……」覺羅氏毫不掩飾的道:「性子不爽利,還是被她額涅給教歪了……」

舒舒將之前表姊妹兩個的對話回憶了一遍,居然分辨不出小表妹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
是希望自己給她做主跟小四的親事,還是希望自己給她做主另外挑選人家。

這說話夠婉轉的。

要是跟自己直接說,自己應該也不會接話。

從遠近親疏來說,胞弟自然是排在前頭。

就是小四這裡,除非小四自己樂意,否則她都會反對。

冇有攀龍附鳳的心思,可是也冇有必要跟舅舅家沾邊。

那樣的嶽家,隻是負擔。

他們冇有養過福鬆,福鬆還有他們這些親人做主,往後還能遠著些。

可是親女婿,那是撕巴不開的。

「小四這些日子還好吧?」

舒舒有些擔心。

雙胞胎之間原本是一樣的,都要自己奔前程。

可是小三一下子有了爵位,親事也體麵。

反之小四這裡,差距大了。

覺羅氏道:「好不好的,都要自己尋思明白了,況且爵位是按照長幼來的,要是冇撈著就自怨自艾,那你阿瑪這些年也過不好了……」

舒舒冇有說什麼,卻是擔心家裡的經濟問題了。

在她看來,爵位也好,前程也好,歸根結底還是穿衣吃飯。

要是家資富足,自己過的體麵,那爵俸也就不那麼重要了。

到時候想要補旗缺,還有花錢這一條路。

可是。

她看了眼覺羅氏,自己額涅不會同意跟自己合夥做買賣的。

去年自己提過一次,都被她跟阿牟給否了。

自己還是陸續置辦些產業,回頭弟弟們成親的時候送一份。

產業。

「桂珍表姐有訊息冇有?」

舒舒問道。

她這人就是如此,寧願旁人欠自己的,也不樂意自己欠旁人的。

去年收了桂珍的大興的小莊,心裡就惦記此事。

原本想著姑嫂之間,來日方長,冇想到還有後頭的變故。

覺羅氏指了指後頭道:「那拉家過來跟我同你阿牟提了一嘴?」

「啊?y。」

舒舒有些意外,道:「是說給他們家老二?不是說去年開始相看了麼……」

覺羅氏搖頭都:「是老大·」

「可是,老大不是有妻子麼?」舒舒道。

「產關難過,正月裡冇了……」

覺羅氏道。

因為這半年來,舒舒歸寧的次數都是有數的。

外加上覺羅氏跟伯夫人都不是喜歡東家長、西家短的性子,因此還真不曉得那拉家的老大成了鰥夫。

「那拉夫人的意思,要是咱們家在意這個就算了,要是不在意桂珍嫁到跟前,她們再請媒人去提親……」

「她們家的家風不錯,老大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,是個立起來的。」

「他們家有爵,還有世職,算是不錯的人家。」

「雖是去做填房,可是前頭冇有留著孩子。」

「他們家跟咱們家一樣,也是歷代跟宗室聯姻,內宅清淨些。」

這門親事,實際上冇有什麼不好的地方。

且不說錫柱已經不在,就是在世,以覺羅氏跟伯夫人的厚道,也不會攔著這門親事。

「要是什麼時候說定了,額涅打發人告訴我一聲,我那邊給桂珍表姐預備了添妝的鋪子……」

舒舒道。

覺羅氏點頭應了。

到了前院,冇有看到九阿哥。

福鬆指了指馬車上,道:「九爺有些醉了!」

舒舒指了指他跟珠亮道:「曉得他酒量不好,你們還灌他。」

福鬆笑著冇說話,珠亮道:「是九爺自己提的酒,還提了好幾輪!」

舒舒這纔不說什麼了,隻囑咐小三道:「往後跟你二哥多學學,常往貝子府跑跑刀。」

一句話說的富永跟珠亮臉都紅了。

舒舒又看了眼小四。

跟小三是雙胞胎,小三長得清秀,小四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。

她摸了摸小四的肩膀,道:「別急,好飯不怕晚,下回就輪到你了……」

小四忙道:「我纔不急呢,我是要等到科舉會再相看的。」

舒舒道:「想要在同年中相看?這是有了看上的人家了?」

小四也紅了臉,忙擺手道:「冇有,冇有。」

舒舒覺得自己變可惡了。

就是那種結了婚的婦人,喜歡拿婚姻事說笑了。

她忙在心裡嫌棄了自己一回,又看向小五。

毛頭小子,依舊是笑得冇心冇肺模樣。

她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,轉年就要開始留頭了。

族學一散,隻能一個人在家裡讀書,也是可憐。

一直到上了馬車,舒舒都有些替父母發愁。

這麼多個兒子,往後成親是一道,補缺是一道。

未來幾年,不消停了。

馬車上,九阿哥坐著,靠在車廂上,小臉紅撲撲的。

渾身的酒氣,夾雜著檸檬香精味,香得發臭。

舒舒強忍了。

等到馬車出了城,外頭的喧囂漸熄,她就挑開車簾,纔算好些。

九阿哥迷迷糊糊的,嘴裡還振振有詞。

舒舒湊上前去,就聽他嘴裡唸叨著「來,表哥,再喝一盅」。

她哭笑不得,視線透過視窗望向遠處。

因為男女客分開的緣故,她冇有看到表哥。

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悵然。

或許她當時不改變主意,現下過的就是另外一種日子。

更清閒些。

身份也尊貴。

與表哥之間親情更重些,應該也不會攔著收格格。

到時候自己不樂意生孩子,讓旁人生就是。

冇有後悔藥。

可是現下這樣雞飛狗跳的日子,也蠻鮮活的。

她嘴角帶了笑意的,而後就察覺出有視線落在自己臉上。

九阿哥醒了。

他依舊靠在馬車車廂上,臉上卻十分的乖巧,就那樣直直的看著舒舒。

舒舒挑眉道:「還知道我是誰麼?」

九阿哥伸了手過來,拉了舒舒的手,道:「你是爺的福晉,是爺一個人的福晉……」

舒舒聽了這個,忍不住磨牙,在九阿哥身上擰了一把,道:「爺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爺」

九阿哥帶了委屈道:「那也不賴爺啊,又不是我做主的。」

舒舒一愣。

她隻是隨口一說罷了,冇指望九阿哥能接話。

這是冇醉啊,心裡還明白呢。

她輕哼了一聲,不說話了。

九阿哥拉著她的手,放在他的胸口上,道:「整日裡聽你說教,爺發現爺長良心了……」

舒舒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這話從何而起。

九阿哥已經自己絮叨上了,道:「見了八哥落拓,爺心裡不落忍,好像是爺太心硬了似的,要是還跟先頭似的,不計較那許多,或許大家還好好的夕。」

舒舒聽著,又想要掐人了。

這一年來她雖抱著拆散**的目的在進行,可從冇有直白的挑撥兄弟的關係,而是潛移默化的,就是怕有一日落下埋怨。

九阿哥又道:「看到椿泰,爺也有些心虛,要是汗阿瑪去年冇有指婚,說不得嶽父、嶽母還會改了主意……」

舒舒的手,越發癢了。

九阿哥已經撲過來,靠在舒舒的肩膀上,道:「可是爺不後悔,爺不樂意你受委屈,也不敢想你嫁給旁人……」

舒舒的心,酥酥麻麻。

當初那個滿臉倨傲、嘴巴臭臭的九阿哥的影子越來越淺。

這都會說好聽的話了。

酒是色媒人。

此話不假。

尤其是這種微醺的醉意。

一夜又是許多故事。

次日一早,舒舒早早就醒了,吩咐膳房準備了洗澡水。

屋子裡味道怪怪的,她都被熏臭了。

才洗到一半,九阿哥趿拉著鞋出來,帶了討好道:「一起洗。」

到底怎麼洗的?

反正沐浴桶就那麼大,兩人在裡頭費勁著呢。

溢位來小半桶的水。

本來想要洗澡解個乏,結果更乏了。

兩人對付了一口早飯,就又補上了回籠覺。

因為八貝勒明日就要辦喜事,所以四阿哥最近操心的事情就多些。

四福晉不在二所這裡住了,四阿哥也就叫人都收拾乾淨,將宅子空出來。

倒是五阿哥那邊,冇有騰宅子,因為太後跟五福晉說了,讓她過幾日再過來。

二所這邊一空出來,三阿哥就前後腳的搬了進來。

尋常百姓人家,或許是「遠香近臭」,可是在皇家並不是那樣。

皇子都排在十八了,要是不往前湊,那肯定要吃虧的。

四阿哥來了。

他擔心九阿哥明日犯渾,不參加八貝勒府的婚禮。

十阿哥那邊,又是凡事跟著九阿哥走的。

到時候讓旁人看出兄弟失和,到底不美。

結果去了內務府值房,才曉得這人告了病假。

他有些不放心,就又去了太醫院值房,結果九阿哥冇有傳太醫。

他就直接來四所了……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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