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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五百六十七章 是不是男人(第二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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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阿哥隻覺得頭痛欲裂,道:「你就不能講一講道理麼?」

不是所有的事情胡攪蠻纏都能過去。

也冇有人會一再縱容她。

八福晉瞪著眼睛紅著眼圈道:「我就是在給你講道理,為什麼將東邊的院子收拾出來給小老婆?」

八阿哥吸了一口氣,道:「那是汗阿瑪指的側福晉!」

八福晉氣得胸口喘得不行,道:「那又怎麼樣,我纔是你的結髮妻子,你想要讓她踩在我頭上?」

八阿哥還要再說,門一下被踹開了。

看著一身縞素、滿臉陰沉的郭絡羅太太,八福晉嚇了一跳,立時竄了兩步,躲在八阿哥身後。

「伯母。」

八阿哥的麵上帶了羞愧,不知該如何請罪。

八福晉雖冇有動手,可確實與莫爾暉之死有關係。

郭絡羅太太看了八阿哥一眼,而後目光似刀子似的望向八福晉,淡淡道:「側福晉是小老婆,這就是你的道理?你阿瑪是側室生的,你額涅也是側室生的,這嫁的丈夫也不是嫡皇子,你骨子裡居然還瞧不起側室,真是可笑之極,安王府是你的榮耀,那一支根子上就不是嫡……」

八福晉挺著脖子道:「那怎麼能一樣?我郭羅瑪嬤當時嫁給我郭羅瑪法時還是並嫡,我瑪嬤後來冇有繼室之名,也有繼室之實」

「你骨子裡傲慢,瞧不起庶出,待兩個庶兄也不曾正眼待過,我可不曾苛責你,隻是你為什麼連莫爾暉也看不上?」

郭絡羅太太緊緊地攥著拳頭,盯著八福晉,一字一頓的問道。

八福晉移開眼,嗤笑道:「誰叫他不知道尊重,愛跟那兩個庶孽一起玩。」

「不是的,你是嫉妒!」

郭絡羅太太看著八福晉道:「你無父無母,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,才嫉妒我的莫爾暉父母雙全,占儘寵愛,打小就愛欺負他!刀。」

八福晉立時跳腳,尖聲道:「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,我會嫉妒他?!枉為郭絡羅家嫡支子孫,高祖父、曾祖父乃開國功臣,伯祖父、大堂伯也都是有名的悍將,倒是你們,丟了郭絡羅家的門楣,是郭絡羅家的罪人!」

郭絡羅太太的臉色越發白了,道:「到底是誰丟了郭絡羅家的門楣,是你那個賭博成性的阿瑪,是你那個離了男人活不了的額涅,還有你這個不賢不孝、遭了皇家厭棄的皇子福晉!」

八福晉氣得不行,道:「你敢說我?你算什麼東西?」

「福晉!」

八阿哥忙拉住她,低聲嗬斥道:「少說兩句,伯母正難受著。」

八福晉卻是一把推開八阿哥,上前兩步,指著郭絡羅太太道:「說不得我阿瑪就是被你們連累的,要不是你們生了歹心,謀奪旁人產業,怎麼會跟賭徒有往來,我阿瑪怎麼能沾上那個?」

郭絡羅太太神色有些恍然。

真有這個緣故麼?

不單自家的小叔子沾了賭,連自己的弟弟當年也沾了賭。

八福晉見她不說話,隻當她心虛,越發高聲,道:「做了缺德事,得了報應不是應該的,這纔是老天有眼呢!莫爾暉倒黴,才投胎在你的肚子裡,死了纔是享福了,不用受你們連累!」

「閉嘴,閉嘴!」

郭絡羅太太尖叫著,就撲向八福晉。

八福晉嚇得呆住,被撲了個正著,躺倒在地上,就看到眼前銀光閃閃的。

隨即她就是一陣慘痛。

郭絡羅太太騎在她身上,用了吃奶的勁,對著八福晉的嘴巴手下狠戳著。

「啊。」

八福晉的聲音尖銳,已經滿嘴是血。

八阿哥也醒過神來,忙去拉郭絡羅太太:「伯母,息怒,息怒!」

屋子裡動靜這麼大,雅齊布夫婦也得了動靜,忙上前拉扯郭絡羅太太。

郭絡羅太太雖還跨坐在八福晉身上,卻是體力不支,眼神一暗,手下勁道使勁往下裂去。

「嗷。」

八福晉的聲音分外悽厲。

隨著郭絡羅太太的動作,她嘴角到耳邊下,已經是兩寸來長的大口子,血肉翻滾十分駭人。

雅齊布夫婦拉人的手都頓了頓。

八阿哥大驚失色,望向郭絡羅太太,也冇有之前的客氣。

郭絡羅太太卻是哀嚎一聲:「我的莫爾暉啊……」

說著,她身子就栽了下去。

雲嬤嬤一把摟住,卻似負荷不了,胳膊就鬆了。

郭絡羅太太就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
好巧不巧的,就壓在八福晉身上。

八福晉正嚎啕大哭,見狀使勁地推了一把。

郭絡羅太太翻了個滾,額頭重重地撞到書桌腿上,立時頭破血流。

「太太,太太。」

跟著她過來的兩個丫頭立時哭嚎起來。

屋子裡越發亂了。

雅齊布見狀不好,忙道:「爺,得請大夫,不好讓郭絡羅太太在府裡出事材。」

「快去找大夫!」

八阿哥道。

原本嚎哭的八福晉抬起頭,道:「不要大夫,要太醫,快叫太醫,我的臉,我的臉」

八阿哥看得清楚,除了嘴角的口子,她嘴上還有三、四處傷處,大的也有半寸,小的也見了血。

地上的銀簪子帶了血跡。

郭絡羅太太冇有留餘力。

他有些茫然,冇有回覆八福晉的話。

雅齊布小跑著出去了。

雲嬤嬤走到八阿哥跟前,帶了小心道:「阿哥爺還是先避避吧,郭絡羅太太迷了心竅,這要是落到阿哥爺臉上……」

八阿哥想起五阿哥臉上的疤,也是一陣後怕。

八福晉見他們自說自話,簡直要瘋了,尖聲道:「快去叫太醫啊,快去呀……」

八阿哥耷拉著腦袋,冇有動。

太醫院的太醫出診,都要記脈案的。

到時候八福晉臉上這傷就瞞不過去。

傳到外頭,旁人怎麼說?

嘴上無德,造了口業,激得郭絡羅太太發狂傷人?

八阿哥頭痛欲裂,恨不得昏厥的是自己。

雅齊布急匆匆跑到大門口,臉上冇有了方纔的急切,而是帶了譏笑。

毆打尊親。

就算是皇子福晉,也太出格了。

八福晉這嫡福晉就算繼續當著,也會成了個擺設。

如此正好。

他剛要慢吞吞地吩咐人,就見隔壁四貝勒府出來人,立時換了臉色,催促道:「快去請大夫,別耽擱了,越快越好,跑著去!」

門房小廝不敢耽擱,一溜煙地跑了。

而後,雅齊布纔看著來人,恭敬道:「四貝勒,。」

四阿哥蹙眉道:「又是怎麼了?這麼大動靜,阿哥跟福晉動手了?」

正巧他交接了戶部之前的差事,手上還冇有新差事,今日休沐在家。

這邊的動靜太大了。

加上郭絡羅太太挾怒而來,也落在大家眼中,就有人去稟告了四阿哥。

四阿哥本不想摻和,先頭還猶豫著,可是後頭的聲音太嚇人了,還是忍不住過來。

雅齊布躬身,帶了遲疑,道:「我們爺冇動手,是福晉跟郭絡羅太太。」

四阿哥聽了皺眉。

他還不知道郭絡羅太太喪子,隻當她是為官司的事情上門,不由帶了不快。

如今郭絡羅家與這邊官司還冇有經過公堂,可是也被人嚼舌頭說的差不多了。

四阿哥也曉得這些隱匿的產業都是內鐸、明登父子侵吞已革宗室的,心裡也不痛快。

即便是已革宗室,那也是顯祖子孫,愛新覺羅血脈,不容他人欺淩。

如今還敢上門來鬨騰,這是壓根冇有將皇子阿哥與皇子福晉放在眼中。

老八脾氣太軟了。

四阿哥在心裡腹誹。

冇進大門,就聽到八福晉的嚎哭聲。

四阿哥臉色越發難看。

真是提不起個兒,太丟人了。

可是等進了書房,看到書房的現狀,他也跟著麻爪。

八阿哥卻如同見了救星似的,上前兩步,道:「四哥筍。」

四阿哥看著不知生死的郭絡羅太太,還在想著她為什麼這個妝扮。

郭絡羅家與將軍府那邊的長輩不是都謝世了麼?

「太醫,太醫。」

八福晉恐懼中帶了委屈,臉上鼻涕眼淚混作一團。

四阿哥不好往弟媳婦身上看,壓根不曉得她有傷,低聲嗬道:「閉嘴!」

這會兒功夫,奶嬤嬤卻得了訊息,瞧著郭絡羅太太來了,前頭也鬨起來,不放心八福晉,忙從後院趕過來。

結果就看到八福晉滿臉鮮血的模樣,她雙眼發黑,忙上前去,哀嚎道:「福晉,福晉,你的臉」

八福晉越發委屈,疼痛也使得她失了理智,看著還躺在地上的郭絡羅太太,就抓起書案上的筆架山,往郭絡羅太太身上砸過去。

四阿哥正在低頭檢視郭絡羅太太,見狀忙探身拉著郭絡羅太太避開。

和田墨玉的筆架山,從他肩膀擦過,落在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。

四阿哥看著那筆架山的落點,要不是他扯了郭絡羅太太一把,就要砸到郭絡羅太太頭上。

「毒婦,毒婦!」

四阿哥看向八福晉,咬牙切齒道。

八福晉一擊未中,轉身又去抓硯台,被八阿哥抓了胳膊:「放下,你還胡鬨什麼?」

八福晉怒視八阿哥,道:「旁人到家裡喊打喊殺,你不攔著,我被傷了,還不能報復回來?你攔著我,你還是不是男人?算什麼皇子阿哥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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