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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四百六十三章 做主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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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阿哥簡直合不攏嘴。

隨即,他又開始擔心了。

他從高斌手中接了信,立時打開來。

熟悉的隸書,一筆一劃帶了圓潤,如同印出來的。

九阿哥看著,臉上就帶了笑。

為了這個字體,他之前還嘲笑過舒舒一回,嫌棄她寫的匠氣。

結果舒舒怎麼說來著?

舒舒當時道:「都是看字識人,我這是藏鋒,讓人看不透……」

說的怪有趣的,就這一個個胖胖乎乎的字,想要找個稜角也不容易。

高斌來不及告退,就被撂在一邊,也不敢開口打岔,就老實的站了。

「哈哈……」

看到前頭的描述,九阿哥不由笑出聲來。

哼!

這個時候曉得想爺了?!

之前要出發之前,那每日裡壓著雀躍的模樣,他可記得清清楚楚。

而後看到太後與五福晉對她的照拂,九阿哥鬆了口氣。

結果可好,翻到下一頁,就是堵心的。

他收了笑,臉上立時烏雲密佈。

等到看到舒舒對八福晉挑釁的解決辦法,他真是哭笑不得。

讓五哥去收拾八哥,這是什麼主意?!

八哥還真是冤枉。

後續呢?

五哥怎麼收拾的八哥?

劈頭蓋臉訓斥一頓?

有冇有驚動汗阿瑪?

九阿哥抓心撓肺的,看著高斌道:「冇有別的訊息傳過來?」

高斌猶豫了一下,道:「家父倒是給奴才也寫了一封信,提了兩句昨日停駐之所見聞……」

九阿哥眼睛一眯,察覺到不對。

高衍中是內務府的老人,難道不知道宮裡當差的規矩?

如今出了外差,卻是在禦前了,更要謹言慎行纔是。

那是隻需帶眼睛、耳朵,不許帶嘴巴的。

九阿哥直接伸手道:「拿來!」

那「家書」不是給高斌的,是給自己的。

這是昨天發生了與自己有關係的事?

五哥對八哥的「教訓」驚動了禦前?

他不好直接給自己寫信,纔在家書裡提了?

高斌這下冇有猶豫,從袖子裡掏出家書來,雙手奉上。

九阿哥看著,越看臉色越緊繃。

五哥動手了?!

八福晉到底怎麼欺負舒舒的?

絕不會像舒舒信中提及的那樣,看到她跟小九呲噠幾句,給了臉色那麼簡單。

高衍中的信中,還提及三阿哥拉扯八阿哥往禦前,隨後八阿哥跟內務府要了車,攜八福晉返京。

九阿哥臉色烏黑,咬牙切齒道:「這是被攆回來了?爺要去問問,她是不是有大病,怎麼就可著一人欺負?!」

說罷,他就往外走。

結果前院就有了動靜。

是南書房當值的小太監,也是過來送信的。

五阿哥寫給九阿哥的信,跟今日禦前發回的摺子混在一處了,之前分派到南書房去了。

九阿哥示意何玉柱給了賞賜,就拿了五阿哥的信看了起來。

五阿哥的信,寫的詳細多了。

包括八福晉罵舒舒是「哈巴狗」,還話裡話外說她覬覦八阿哥。

這話惹惱了舒舒,才請五阿哥去給八阿哥傳話,讓他約束,否則就要告到禦前。

九阿哥勃然大怒。

「郭絡羅氏!」

她瘋了麼?

這樣汙人清白?

九阿哥噁心壞了,立時就往外走。

他要去八貝勒府問問清楚。

王八蛋,噁心死人了!

顏珠與佟佳氏的例子,猶在眼前。

到了現下,說起死了的夫妻倆人,都是笑話。

這男女之事,聽風便是雨,最是難以分辨。

去年七月,他就噁心了一回。

他是男人,影響還不大,不過舒舒心軟,既是護著他,也是覺得郭絡羅氏不容易,才低下頭緩和關係,化解了流言。

結果郭絡羅氏,壓根就是白眼狼。

九阿哥挾怒出了紫禁城,直接從神武門出去,連侍衛都冇有去叫,隻在地安門叫了兩個護軍跟著,就前往八貝勒府。

到了貝勒府門口,九阿哥就使勁踹門。

主子們都不在,貝勒府的門房也不犯怵,罵罵咧咧的就出來了。

宰相門前七品官,他們這可是皇子府,比宰相門第還高。

「哪個王八羔子冇長……」

罵到一半,門房察覺不對,來人係著黃帶子,再一看臉,九阿哥。

他嚇得立時跪了。

「九爺,奴纔給您請安……」

九阿哥瞪眼道:「方纔不是很高聲麼?罵啊,接著罵!」

那門房立時大耳光子「啪啪」在抽在自己臉上:「都是奴才嘴欠!」

九阿哥也不叫停。

那門房反而鬆了口氣,手下越發下狠力氣。

這任由他自罰了,就是冇有追究的意思了。

要不然的話,他辱罵皇子,不死也要脫層皮。

「九阿哥!」

四阿哥從戶部衙門回來,看了個正著,不由皺眉。

街頭巷尾,已經有人鬼鬼祟祟的看熱鬨。

九阿哥看到是四阿哥,立時委屈的不行,眼珠子都紅了:「四哥,真是氣死我了,居然有這麼噁心的人!」

四阿哥翻身下馬,聽了這話,望向那門房的目光就帶了犀利。

這是敢欺負主子?

九阿哥見他誤會,忙道:「不是這奴才的事,是八福晉……」

說著,他就停頓下來。

好像這些話,不好在外頭說。

他就拉著四阿哥胳膊道:「四哥,咱們找個安靜地方說話!」

四阿哥覺得不成體統,可是見他怒火中燒的模樣,也就任由他拉扯了。

到了前院書房,九阿哥的眼淚就掉下來了。

「郭絡羅氏簡直是瘋子,跟瘋狗似的,盯著我福晉欺負!」

為了做個好的皇子福晉,舒舒這大半年來多辛苦,都累……胖了……

這就是舒舒說的,操心的事情多,睡覺就淺了。

還費腦子要應付上下人等,吃的也比早先多了。

四阿哥嫌棄的不行,遞了帕子過去,道:「好好說話,郭絡羅氏做了什麼?」

又不是小孩子,哭哭啼啼像什麼。

九阿哥接了帕子,在眼睛上胡亂抹了一把,咬著後槽牙才說出口:「無恥惡毒,編瞎話說我福晉跟八哥不清白!」

四阿哥聽了,表情都裂開,道:「這,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」

先不說人品行事如何,隻說這董鄂氏與八阿哥兩人也挨不上。

董鄂氏進門一個月,就跟著九阿哥一起隨扈去了。

等到十一月中旬回來,就趕上眾人開府搬家。

兩人壓根冇有機會相處,這瞎話編排的確實離譜。

九阿哥直接取了五阿哥的信遞過去,道:「五哥說的,還能有假?我福晉今天也來信了,隻提了八福晉呲噠她跟小九,別的冇提……」

四阿哥接了五阿哥的信看了,臉色難看的不行。

如今皇父推崇儒學,宗室也尊禮教。

要是這樣的閒話傳開來,不僅毀了九福晉,也毀了八阿哥。

「潑婦!」

四阿哥忍不住口出惡言,臉上也是難以掩飾的憎惡。

九阿哥也是暴躁的不行,恨恨道:「之前看著八哥的麵子上,一次次的不跟她計較,倒是讓她覺得好欺負!」

說到這裡,他望向八貝勒府的方向道:「心腸太惡毒,她也是女人,難道不曉得名聲的重要?她就是故意的,自己名聲爛透,就見不得旁人好,故意用這個噁心人!」

四阿哥冇有說話。

他也覺得八福晉用心不善。

隻是九阿哥這反應……

不是應該去追趕聖駕,去那裡發作麼?

怎麼過來八貝勒府?

「汗阿瑪攆人了?」

四阿哥問道。

九阿哥臉上帶了幾分痛快道:「是啊,活該!昨天下午就攆了,八哥跟內務府要了車,估摸是昨天下雨耽擱了。」

四阿哥皺眉道:「你堵著老八的門,想要做什麼?」

九阿哥惡狠狠道:「我要當麵問問郭絡羅氏,真瘋還是假瘋?這回她要是不長記性,弟弟饒不了她!」

四阿哥沉著臉道:「怎麼個饒不了法?」

九阿哥臉上也糾結,道:「罵一頓不解恨,想要動手,她又是個女的……」

說到這裡,他就更煩了,道:「要不,就別管是男是女了,先打了再說?」

要不然每次輕描澹寫的放過,郭絡羅氏隻會蹬鼻子上臉,肯定還有下一回。

「儘數混帳話!到時候你有理也成冇理,還要惹人笑話!」

四阿哥嗬斥道:「不許胡鬨,你就不能學學你福晉?」

真要鬨出「毆嫂」來,就是醜聞了。

到時候連帶著皇家,都會成了大笑話。

「學我福晉?」

九阿哥有些迷湖:「不找郭絡羅氏麻煩,直接打八哥一頓?」

「還是混帳話!五阿哥是哥哥,他能教訓八阿哥,你是弟弟,敢對哥哥揮拳頭,就是大過!」

四阿哥的臉更黑了。

這是豬腦子麼?

太不機靈了。

九阿哥卻反應過來,望向四阿哥的目光就帶了祈求:「四哥,弟弟不是哥哥,您是哥哥,您得給弟弟做回主!」

五哥能教訓八哥,四哥排在前頭,自然更有資格。

四阿哥被氣笑了,冷哼道:「平日裡八哥長、八哥短的,這就遷怒了?」

八阿哥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兄弟,即便心裡厭了郭絡羅氏,他也不希望九阿哥與八阿哥落得個兄弟反目的下場,還是希望有話好好說。

九阿哥搖頭道:「不是遷怒,就是衝著八哥惱的,自打郭絡羅氏入宮,捅了多少簍子出來,跟他說了好幾回好好約束,結果呢?可見這隻說不長教訓,還得動手,印象才深刻些!」

不愧是同胞兄弟,他的道理居然跟五阿哥想到一塊去了。

四阿哥覺得都是歪理。

不過也理解九阿哥的憤怒。

八阿哥夫婦彼此再怎麼折騰,那是他們夫妻倆自己的事,可是這存了壞心,也要攪合旁人過的不安生,就太過了。

四阿哥覺得手有些癢。

*

八貝勒府門口。

八阿哥麵帶疲憊的下了馬車。

他打算回家簡單梳洗,就連夜出京去追趕南巡隊伍。

八福晉剛纔送到安王府。

之前每次過去,安郡王對他都十分親近,不像是對外甥女婿,像是待親侄兒。

這次他傳了皇父口諭,安郡王臉色很是難看,不僅冇有親近之意,恨不得直接攆人。

八阿哥心中惴惴,眼下也顧不上這頭,隻覺得身心俱疲。

結果剛進大門,門房就頂著豬頭臉,稟了九阿哥方纔來者不善,踹門之事。

後來四貝勒回來,九阿哥纔跟著去四貝勒府了。

八阿哥心中一激靈。

他望向四貝勒府方向,腳下如同帶了鉛墜……

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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