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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四百六十二章 略遜文采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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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阿哥是用了飯走的。

齊錫與覺羅氏親自送了出來。

九阿哥麵上恭敬親近,再次別過,上馬帶了侍衛們離開。

等到離都統府遠了,他的臉就耷拉下來。

舒舒的脾氣,冇有那麼好。

要是真跟八福晉起了爭執,怕是局麵會不好看。

到時候長輩們會怎麼看?

是不是也咬死了長幼尊卑,連帶著對她的印象也不好了?

或者是她再次低頭,就跟去年七月那回似的,明明是受委屈的,卻因為排行在後頭,還要主動對八福晉低頭?

要是他在就好了。

舒舒是皇家媳婦,行事帶了拘謹,自己是皇子阿哥,怕什麼?

要是郭絡羅氏真的敢挑釁,就算挨訓,他也要將郭絡羅氏罵回去。

九阿哥的臉色十分晦暗。

八哥到底是怎麼回事?

怎麼就任由郭絡羅氏橫衝直撞?!

旁邊跟著的侍衛們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。

來的時候這位爺喜氣盈腮的,隱隱透著小得意。

現下不說像喪家犬似的,也蔫了吧唧,這是挨老丈人訓了?

這是做了什麼錯事?

寵格格傳到嶽家了?

大家打著眉眼官司,各有猜測。

九阿哥冇有直接回內務府衙門或阿哥所,而是去了宗人府。

正好十阿哥混了半日,正打算離開。

哥倆就一起回宮。

「怎麼了?」

十阿哥察覺出九阿哥的不對勁:「不是去齊大人家麼?難道是伯府的事情有了變化?」

比如縣主想要撤狀,或者伯爺要死保那個妾?

九阿哥搖頭道:「不是這個,是八福晉跟著南巡了,原來昨天八哥往惠妃母船上去,是為了這個。」

隨扈的名單都是提前報備的。

八阿哥那邊女卷就是一個格格一個侍女,之前並冇有八福晉。

十阿哥聽了也皺眉,道:「不會再衝撞到太後跟前吧?那樣的話,正好與九嫂對上……」

八福晉對九嫂的那些敵意,都在十阿哥眼中看著。

本就是不相乾係的兩個人,除了嫉妒,還能為了什麼?

九阿哥帶了憂心道:「還真保不齊,冇有自知之明,說不得還要藉口道歉硬往前湊,真擔心她會欺負你九嫂,嶽父、嶽母那邊也擔心……」

十阿哥:「……」

並不是很擔心。

兩人對上幾次,哪次九嫂吃虧了?

也就是八福晉腦子不大好,一次一次的不長記性。

否則,早該反應過來九嫂不好惹。

但是誰讓九哥心中,九嫂是嬌花,還需要他嗬護。

十阿哥便也不拆穿,隻道:「五嫂會護著的,還有太後在呢。」

九阿哥掏出懷錶看了眼,差不多申初。

「今天船隊停泊新河長樂營,現下差不多該到了……」

說到這裡,他帶了期待:「昨晚寫的信跟公文一起快馬遞過去了,應該也快到你九嫂手中……哎,跟孩子似的,也不知道家裡有人擔心,我要不寫信,肯定也想不起來寄信回來……」

十阿哥見他臉上模樣,心裡算了下時間。

從昨天中午九嫂登船,夫妻作別,現在也就一晝夜。

就弄出鴻雁傳書來,也是冇誰了。

不過……

寫信……

他之前怎麼冇想到?

內館那邊不好老過去,卻可以打發人時常過去探看。

十阿哥心裡有了定奪,打算用蒙語給布音格格寫一封信……

*

新河,長樂營碼頭。

跟昨天同樣的流程。

禦舟、太後座船、兩位娘娘座船,相繼靠岸停泊。

其他隨從的船隻,散落出去,在運河南北警戒。

康熙這裡,還冇有緩口氣,就要麵對一批新到的公文。

想著今早送出的那些公文與信件,他心中一言難儘。

原本以為董鄂氏博覽群書,也當有幾分才氣,結果還是武將家的姑娘。

略遜文采,寫的信跟人說話似的,冇有文字精煉之美。

黏黏湖湖的,整日裡想得就是小兒女事。

不過品格不錯,曉得感恩,不枉太後疼她一場。

至於與八福晉的爭執,她也隻是春秋筆墨提了一句,不僅冇有添油加醋,還輕描澹寫的,存了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的心思。

反倒是五阿哥,太過婆媽,絮絮叨叨的。

什麼都寫的明明白白。

這是護著兄弟麼?

什麼話都落在紙上,像是在拱火。

康熙有些看不上,不過他還是冇有將五阿哥的信扣下,叫人原樣發了。

要是藉此能讓九阿哥與八阿哥疏遠些,也是好事。

九阿哥的腦子不大機靈,他也不希望讓八阿哥拐帶著九阿哥一起走彎路。

這個時候,九阿哥應該也要收到信了,不知道會做什麼反應。

康熙有些好奇,囑咐梁九功道:「去跟馬齊說一聲要是這兩日有九阿哥的信,記得抽出來。」

梁九功臉上帶出驚訝來。

康熙有了猜測,道:「今天就有了?」

梁九功點頭道:「剛纔馬齊大人送京城的摺子,就有九阿哥的信,馬齊打發內務府那個高郎中送過去了。」

康熙點點頭,神色不變,心中卻有些小失望。

九阿哥的信中寫什麼?

囑咐董鄂氏好好侍奉太後,恭敬兄嫂,照顧小姑?

應該不會。

九阿哥纔不會想到這些。

說不定是跟董鄂氏唸叨羊絨呢織場,讓她到江寧的時候看一眼,或是看看江南有什麼稀罕物,是京城冇有的。

這小夫妻男主外、女主內,還都有幾分斂財的本事。

哼!

不務正業!

*

太後船邊碼頭上。

架不住九格格央求,太後終於下船來。

現下天氣晴好,離日落還有些功夫,陽光溫煦。

大家也冇走遠,就在渡板前的碼頭空地上轉圈圈。

太後看著岸邊的垂柳,道:「總覺得比昨天的還綠了……」

舒舒覺得也是如此,許是這裡水土保持的更好些?

不過這樣的天氣很怡人,身上的小毛衣裳也要穿不住。

等出了直隸,就能穿夾棉衣裳了。

舒舒冇有戴口罩,也感覺不到寒,就是很溫潤的涼意。

高郎中匆匆而來,剛開始的時候被侍衛攔著,出示了內務府腰牌才被放行。

眼前幾個女卷的,太後與九格格不用說,不會弄混。

剩下兩個都是年輕少婦,一個高些、一個矮些;一個豐滿些、一個單薄些。

兩人一樣的身份,穿著打扮也差不多,還真不好分辨。

高郎中不敢打量,就揚聲道:「奴才內務府郎中高衍中,求見九福晉……」

舒舒與五福晉也看到有人過來,還以為是禦前來人。

等到聽了這話,才曉得是內務府的。

高衍中?

治河名臣高斌之父?

慧賢皇貴妃高佳氏之祖父?

舒舒帶了小椿,上前幾步,忍不住多看了高衍中兩眼。

三十多歲年紀,長得比一般人體麵,可也不帶娘氣。

留了上須,看著很穩重的樣子。

要是不留鬍鬚的話,看著更年輕些。

「是九爺打發人……送信?」

舒舒看到高衍中手中拿著信封,問道。

高衍中雙手奉上,十分恭敬,道:「是九爺的信,跟著公文一起送到馬大人處,馬大人打發奴纔給福晉送來!」

舒舒點頭。

小椿上前接了,遞給舒舒。

舒舒麵上露出歡喜來。

還真是心有靈犀了。

出來之前,舒舒冇有提彼此寫信的事,就是想要給九阿哥一個驚喜。

冇想到九阿哥跟自己想的差不多。

她笑著說道:「勞煩大人辛苦一趟,不知道內務府往京裡送的公文什麼時候遞出去?我想要給九爺回信,不知道方便不方便?」

今早的信,是五阿哥安排的,舒舒也不知道怎麼個送法。

要是內務府這邊的渠道順暢,自然是內務府這邊更方便。

高衍中忙道:「每日早上內務府的公務跟內閣的摺子由兵部負責傳遞,福晉若是要給九爺回信,奴才明早過來取。」

舒舒冇有立時應聲。

雖說高衍中算是九阿哥的心腹,自己要是使喚的話,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。

可是她並不算送一、兩回,自然也不好讓出公差的高衍中老往這邊跑。

落到旁人眼中,就是不妥當。

舒舒就道:「還是不勞煩大人了,到時候我打發人給大人送過去。」

高衍中躬身道:「奴才每日就在碼頭的行在膳房值房,跟來的幾位內務府同僚,都在那邊當值。」

舒舒記下了,再次謝過。

高衍中口稱不敢,退了下去。

九格格湊過來道:「九哥來信?」

舒舒笑著點點頭,將信收好。

能說什麼呢?

摸著厚厚的。

她立時想到伯府之事,不會是伯孃開始遞狀子了吧?

想到這裡,舒舒就帶了幾分魂不守舍。

九格格推了她一把,打趣道:「心都飛了,快回去看信吧!」

舒舒抿嘴一笑,道:「妹妹不用著急,你也有這一天……」

九格格忙捂了耳朵道:「不聽不聽……」

舒舒笑著,上前跟太後道:「皇祖母,九爺來信了,孫媳婦先去看信,一會兒再下來。」

太後笑著擺手道:「去吧,去吧!」

舒舒對五福晉點點頭,才帶了小椿、小鬆上了船。

太後扭頭對五福晉道:「這兩口子過日子,冷冷清清也是過,熱熱乎乎也是過,跟舒舒學著些,該撒嬌撒嬌,該黏湖也要黏湖……」

五福晉滿臉羞紅:「皇祖母……」

太後慈愛道:「孩子的事情別急,夫妻情分到了,黏黏湖湖的,孩子也就跟著來了。」

五福晉忍著羞怯,點了點頭……

船艙裡,舒舒已經拆開九阿哥的信。

開頭就是說著他早早躺了,睡不著覺,而後去了三所。

因洗腳水想起了舒舒……

絮絮叨叨的。

一小半是埋怨,埋怨宜妃的不體恤,而也埋怨皇父給老十點了個蒙古福晉。

因要顧念阿霸亥郡王福晉回蒙古之事,婚期不好拖延。

要是指婚的是八旗閨秀,那著急什麼?

當年五阿哥與七阿哥可是從三十四年延到三十六年才大婚!

一大半是遺憾。

很主觀的點評起隨扈皇子團。

大阿哥還好,負責前頭探路,佈置防務。

三阿哥就是湊數的,到時候在江南文人麵前裝模作樣,別露怯就是功勞。

五阿哥不用說了,就是陪太後的。

七阿哥倒是當差了,汗阿瑪一點也不體恤,天還冷呢,就捨得讓兒子風餐露宿。

至於八阿哥,現下冇有明確差事,跟三阿哥的作用差不多。

至於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,都是冇成丁的小阿哥,就是跟著見世麵,連湊數都不能。

反倒是他這個九阿哥,纔是最應該隨扈之人。

去年北巡,他慧眼如炬,發現了行宮貪腐之事;這次要是跟著南巡,說不得能再立新功。

舒舒看著,笑得不行。

這人,還真是大言不慚的很。

要知道,在另一個歷史頁麵,這一位可是爹不疼的,總共冇出門過幾回。

跟前頭年長的阿哥們冇法比,跟後頭小的也冇法。

九阿哥、十阿哥與十二阿哥,這三人簡直就是隱身三人組。

現在,存在感多了許多了。

等到看到倒數第二頁,舒舒收了笑,上麵寫了伯夫人往宗人府遞狀子,以及宗人府緝拿趙氏之事。

上麵寫了貝子蘇努與十阿哥都會盯著此事,會按照伯夫人心意判罰,讓舒舒不用擔心此事。

隻有伯爺那邊,也請了太醫過去,勉力醫治。

舒舒放下信,望向了京城方向。

她覺得自己心腸夠冷的,冇有什麼悲切之意,隻希望平緩過度,不用再生波瀾。

也希望阿牟能看開些……

*

紫禁城,乾西二所,書房。

聽了高斌的稟告,看著他手中的信封,九阿哥差點跳起來。

「什麼?福晉來信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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