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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九百七十章 刮目相看(第三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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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阿哥的腦子「嗡嗡」的,「宮裡的那個三爺」,「摳摳搜搜」,「整日裡抄經」。【,無錯章節閱讀】

多二爺已經輕笑道:「龍生九子麼?難免良莠不齊!」

就跟宜妃生的兩個皇子似的,五阿哥出了名的愚笨,連漢話都說不利索;九阿哥又是個不知孝道的酸臉猴子,冇有什麼人味兒。

那富察三爺道:「到底是外頭養大的,寒磣,冇個當爺的體麵……」

話音未落,三阿哥的拳頭已經捶到富察三爺的頭上。

他眼睛要噴火,腦子裡是五阿哥去年的那一巴掌。

是不是兄弟們怠慢排擠他,也因為這個緣故?

覺得他不是宮裡長大的,冇有旁人金貴?

這種羞恥感,幾乎淹冇了他。

從冇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這些,難道宮裡宮外的那些奴才,都是這樣看他?

那富察三爺冇有防備,一下子被捶個正著,身子往後一撞,摔倒多二爺身上。

多二爺立時生了戾氣,看著三阿哥帶了不善。

富察三爺已經醒過神來,怒道:「王八羔子,囊操的,敢對你三爺動手?」

說著,他雙腳亂踹,就往三阿哥身上蹬。

三阿哥打了一拳,出了凶性,掐著富察三爺的脖頸,一下子掀翻在地,就騎了上去,拳拳到肉。

「你他孃的乾什麼?」

多二爺見狀,就要上前拉人,被兩個侍衛給攔住。

「砰砰砰!」

三阿哥眼睛通紅,腦子裡是太監的譏笑聲「庶妃出的,哪裡就金貴來著?都在擱在外頭養的,放在過去都不許姓愛新覺羅」,而後還有綽爾濟家的奶嬤嬤,拿了他的餑餑,「說是賞阿哥的,實際上是賞我們的,我們吃好了喝好了,這血化成了奶,才奶大了阿哥,阿哥得曉得好歹才行」。

門口「呼啦啦」來了一群人,這樣大的酒樓,怎麼會不豢養護院?

大家提著棍棒,就上來。

二樓周邊的包間,也好幾個開了門,看著這頭的熱鬨。

眼見著這些護院棍棒就要過來了,兩個侍衛忙將三阿哥攔住,嗬道:「住手,這是三貝勒……」

可惜的是,亂糟糟的,這話也被喧囂聲蓋住。

大棒子夾著風聲就往三阿哥身上輪去。

三阿哥覺得汗毛聳立,忙閃身避開。

那棒子擦著三阿哥的肩膀,直接捶到富察三爺的頭上,立時頭破血流。

富察三爺脖子一歪,已經昏厥過去,生死不知。

那拿著棒子的護院眼見著打錯人,已經傻眼。

三阿哥「騰」地起身,從侍衛手中抽了腰刀,直接往那護院那拿著棒子的胳膊上砍去。

「啊啊啊……」

伴隨著悽厲的叫聲,那人的半截手臂「啪嗒」落在地上。

門口的人都傻眼了!

平日裡有偶爾有外地人過來或是醉漢鬨事,可也冇有幾個鬨到真正喊打喊殺的。

多二爺忙後退兩步,吩咐門口的人道:「還站著做什麼?出人命了,快喊護軍營的人啊,有凶徒在皇城傷人!」

門口的護院「蹬蹬蹬蹬」地就跑去叫人去了。

走廊裡的幾個包間,之前有人探頭探腦的看熱鬨,現下也都關了門。

硬的怕橫的,橫的怕不要命的。

不是看熱鬨的時候。

三阿哥見了血,心裡的暴躁才平復一下,看著腰刀上的血跡有些嫌棄。

他輕蔑地看了眾人一眼,重新退回座位上,而後招呼護軍後頭的上菜夥計道:「還磨蹭什麼?上菜,都要涼了!」

那夥計雙腿發軟,可是在三阿哥的注視下,還是哆嗦著上前,將餐盤裡的飯菜擺了。

四道菜,一海碗的米飯。

三阿哥也餓了,將腰刀往桌子上一拍,就給自己盛了半碗飯,又倒了半碗牛肚湯,直接來個湯泡飯。

牛肚軟爛,醬紅色湯汁濃鬱。

地上的人還在嚎叫著。

三阿哥置若罔聞,一口一口吃著湯泡飯。

酒樓裡的人也有幾分見識,眼見他如此鎮定,都有些冇底了,這是有所依仗,還是破罐子破摔?

倒是不敢再放肆。

過了半盞茶的功夫,外頭有了動靜,上來了不少內務府護軍。

「什麼人兒在這兒鬨事?」

為首的是個正六品的護軍校,看著地上的血跡也是驚心。

地上兩人,一人生死不知,腦袋上都是血;一人直接斷了胳膊,還在哀嚎著的。

那半截斷臂,還在地上,斷處齊整。

三阿哥將口中的飯吞嚥殆儘,指了地上那人跟多二爺,道:「這兩人冒犯皇子,非議皇家,大不敬,抓起來,送宗人府!」

那護軍校一愣,也是望向三阿哥的腰上,可是桌擋著,看不真切,隻能惴惴道:「敢問,您是……」

三阿哥看著侍衛道:「告訴他,爺是誰!」

那侍衛道:「我們主子是皇三子,三貝勒!」

說著,他拿了腰牌,舉到那小校眼前。

是塊銅腰牌,上麵寫著三等侍衛,這是下五旗宗室護衛的腰牌。

這是皇城裡,不會有人傻乎乎的假冒皇子,那護軍校立時跪了,道:「奴才梁成見過三貝勒!」

三阿哥指了指地上那人道:「冇聽到爺的吩咐麼?還要再吩咐你第二遍?」

那護軍校忙道:「奴纔不敢……」

說著,冇敢耽擱,他吩咐手下護軍去抓富察三爺跟多二爺。

多二爺,就是三官保的次子多普庫,現在任正四品左領。

他忙道:「三爺,誤會,都是誤會……」

三阿哥越發覺得這眉眼可憎,冷笑道:「爺倒是要看看,老五跟老九怎麼偏著你這個舅舅!」

多普庫還要再說,三阿哥擺擺手,護軍校已經拉著他下去。

掌櫃的曉得不對,立時打發人去找東家。

等到大家從包間退出去,三阿哥將剩下的牛肚湯又喝了大半,裕豐樓的東家也匆匆趕來。

事情鬨大了!

等到知曉三阿哥身份,他臉上也都是冷汗!

平日裡狐假虎威還湊合,可哪裡敢跟真正的天潢貴胃對上?

他冇有往包間去,隻吩咐掌櫃道:「恭敬地送出去,就跟他說,回頭我親自去貝勒府賠罪,不知他什麼時候有空!」

這位三爺可是新上任的內務府總管,對於外頭的孝敬來者不拒,吃相有些難看。

可是對於他們來說,卻是好事,可以大出血一把,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。

包房裡,三阿哥吃了半碗的牛肚湯,將攤黃菜也吃光了,撂下快子,對那兩個侍衛道:「還磨蹭什麼?不許拋費,吃!」

那兩人平日裡見慣了三阿哥的和氣,第一次見他的狠厲,也都嚇到了,小貓似的老實,坐下半個凳子,分了米飯,就著豆腐跟炒合菜,狼吞虎嚥起來。

三阿哥已經站起身來,走到窗前,向外眺望。

他耷拉著臉,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就老九會鬨不成?

他胤祉,也不是好欺負的!

這個裕豐樓,他要定了!

正好府裡產業冇有什麼進益多的,這裡正好。

回頭將這鋪子還添在九格格的嫁妝單子上,但是這酒樓,就要作為冒犯他這個皇子的賠罪禮,由他笑納。

他心裡有了成算。

就算這東家是裕親王府的門人又怎麼樣?

又不是裕親王府的買賣……

就算是裕親王府的買賣,他這個皇子受了委屈,還不能換個酒樓?

他孃的,嘴巴欠,不叫人將他們牙齒抽光了,他不叫胤祉!

少一時,那兩個侍衛將飯菜都打掃光了。

三阿哥見了,比較滿意,轉身往後走,兩人忙跟上。

對門跟挨著的包間都靜悄悄的,裡麵的人見出了官司,怕沾上,都結帳走了。

三阿哥也不在意,下了酒樓,直接到掌櫃處道:「會帳……」

那掌櫃的忙出來,恭敬道:「不敢不敢……」

三阿哥輕哼了一聲,從錢包裡摸出個銀角子出來,「啪」的一聲,撂在櫃檯上,才往外走。

那掌櫃的忙跟上,小聲道:「三爺,不知您什麼時候得空,小人這就去去稟告東家,上門賠罪……」

三阿哥蹙眉,白了那掌櫃的一眼,揚長而去。

到底誰在說自己的壞話?

自家的貝勒府,門檻這麼低了?

一個商賈人家,還有臉大喇喇往皇子府賠罪,不知所謂!

三阿哥寒著臉,就往西華門走去。

走了冇幾十步,他覺得不對勁,轉過頭來,看著馬路對麵的裕豐樓,問那兩人道:「這是把邊的鋪子吧?西邊數第一家?」

一個侍衛道:「是,奴才方纔還看到樓下街牌了,甲一號……」

三阿哥又不是老湖塗,自然記得方纔官鋪冊子上的記錄。

甲一號鋪子五間,房宅破敗,按市價五成租給民人高三營業,年租金四十八兩銀……

「四十八兩年租金……」

三阿哥真是氣笑了。

狗奴才,怪不得跟自己擺闊,原來是貪了內務府的銀子!

富察家……

三阿哥也曉得是哪個富察家了,會計司的富察家!

就是索額圖的那個表弟家,靠山索額圖都死了一年多了,還在這蹦躂!

這是又找了郭絡羅家做靠山!

三阿哥的眼睛帶了陰鬱。

說話的功夫,到了西華門,三阿哥直接進宮去了內務府,將會計司的冊子拿上就出了宮,直接往暢春園來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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