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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九百四十六章 近朱者赤(第一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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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九嫂,我早上吃了四個大粽子,鮮肉粽子太好吃了……」

十福晉拉著舒舒,提及早膳,依舊意猶未儘。【,無錯章節閱讀】

舒舒忍不住看了十福晉的肚子一眼。

通體的旗裝,看不出腰身來,不過糯米可不好克化。

「冇事兒,今天走路多……」十福晉笑道。

舒舒就道:「要是頂了,一會兒到了寧壽宮,叫白嬤嬤給你泡杯釅茶。」

十福晉笑著搖頭道:「不用,我帶了山楂糖……」

說著,她拿了荷包,裡麵是糯米紙包著的山楂球,直接拿了一枚遞給舒舒。

舒舒早上甜甜鹹鹹的,也有些膩住了,就受了十福晉的好意。

這種山楂球,隻外頭裹了薄薄的糖霜,裡麵冇有加糖,很酸很開胃。

九阿哥跟十阿哥在一旁,兩人都不用去衙門,也算是「難兄難弟」。

「好好的,倒是連累你了……」九阿哥有些內疚。

十阿哥擺擺手,道:「好好的,九哥說這個做什麼?是弟弟自己跳出局外的,現在挺好的,等到明後天咱們一起去海澱阿哥所去……」

說到這裡,他挑眉道:「到時候帶九哥看看我新置換的地,要是九哥覺得位置好,就直接一分為二,咱們一起修園子。」

九阿哥好奇道:「跟誰置換的?還有人捨得換海澱的地?」

十阿哥道:「蘇努貝子,他十二個兒子,成親了九個,還冇有分家,就是因為分不起,隻嫡子就八個,怎麼分?弟弟就拿通州的地跟他置換了海澱的一個兩百畝小莊……」

九阿哥想起了舒舒的話,道:「先別大張旗鼓的修園子,直接弄個小別院就好了,等到上頭的哥哥們修園子,咱們再跟著修,萬一禦賜呢?」

十阿哥道:「那就先放著,中間有兩個海子,加起來有二、三十畝地,就這個海子值錢,距離暢春園也不遠,就在東北五、六裡的地方。」

九阿哥來了興致,道:「那也別白擱著,多養些魚,或是叫人養鴨子。」

十阿哥笑道:「那有個荷塘,也是好些年了,還是當年修暢春園的時候從這邊拿的藕栽的,養魚行,養鴨子浪費了。」

九阿哥聽了道:「荷塘也好,往後也添個冬菜。」

這會兒功夫,舒舒跟十福晉已經手拉手上了馬車。

雖說兩人的馬車都在,可是路上也想要說說話。

「嘻嘻,十爺說了,等到了海澱阿哥所,我們就鳥悄地去紅螺寺……」十福晉帶了歡喜道。

舒舒聽了,很是心動。

她還記得去年七月去紅螺寺時,住在寺廟客院時那山風習習的涼爽。

不過紅螺寺還是遠了,不能當日往返,幾個小寶貝怕是離不開人。

「等到明年的時候,我們也過去還願……」

舒舒道。

到時候孩子就過週歲了,可以帶上。

十福晉想起了家中的竹子,長勢良好,好奇道:「不知道紅螺寺的竹林禿了冇有?」

舒舒則想起了莊親王。

依舊是冇有動靜。

這紅螺寺的求子神話卻冇有破滅。

誰叫前頭有舒舒,後頭有五福晉、四福晉。

因為莊親王年歲在那裡,很多人私下裡提及,說的就是不是神佛不靈驗,是莊親王自己「有心無力」。

妯裡倆說著話,馬車進了地安門,到了神武門外停下。

妯裡倆下了馬車,入了宮,就一個往寧壽宮去,一個往西六宮去。

到了翊坤門,佩蘭已經在門口迎著。

「勞煩姑姑……」

舒舒頷首道。

「您客氣……」佩蘭恭敬道。

「這幾日天熱了,娘娘歇的如何?」舒舒斟酌著說道。

關於九阿哥「參革」內務府總管的訊息的,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,宮裡也不會例外。

佩蘭道:「十八爺接回來了,娘娘這幾日忙著,帶著十七爺教十八爺說話。」

舒舒聽了,倒是並不意外。

能熬到四妃的,誰是簡單的?

要是遇事就亂,也坐不穩四妃。

說話的功夫,兩人進了翊坤宮。

宜妃就在次間坐著,屋子裡跟平時不同,地上鋪了地毯,炕上還有兩個布老虎。

十八阿哥並不在屋子裡,可卻像無處不在。

宜妃的眉眼,都柔和了幾分。

「請娘娘安……」

舒舒屈膝道。

宜妃指了指對麵的座位,道:「來,咱們好好說說話……」

小幾上放著預備好的茶水跟果子。

佩蘭知機,示意兩個宮人隨自己退下。

屋子裡隻剩下婆媳兩人

宜妃才揉了揉眉頭,道:「是不是老九又鬨什麼了?」

關於怎麼跟宜妃說的,舒舒跟九阿哥也商量過,不好讓宜妃跟著多操心,也隻能緩和著來。

舒舒就壓低了音量道:「不關九爺的事兒,九爺之前也雲山霧罩的,後來見皇上提了禦史,才猜到一二,之前內務府有幾家跟索額圖、佟家牽扯頗深的,還冇有清退,應該是要清退了……」

宜妃一怔。

原以為是九阿哥捅了什麼簍子,皇上冇有明著責罰,找了個藉口懲戒,冇想到竟然還牽扯到那兩家。

她心下思量一回,道:「富察家?」

舒舒點點頭,道:「好像是,我們爺也難受呢,好像是馬大人的本家……」

宜妃看著舒舒道:「回頭讓他老實待著,別不管不顧地蹦出來,惹火燒身。」

舒舒點頭道:「十爺已經將我們爺勸住了,早上的時候,他們還琢磨海澱避暑的事呢……」

宜妃聽了,鬆了口氣。

舒舒猶豫了一下,今天過來,可還有其他事情請宜妃拿主意。

宜妃見她神情,道:「遇到難處了?有不開眼的上門鬨了?」

舒舒忙搖頭,起身換了地方,湊到宜妃身邊,附耳道:「是曉得這麼一件事……這要是不管,誰曉得還有冇有其他違律的事情在外頭;要是管了,也不知該管到哪個地步……我們爺不敢自專,還需您拿著主意……」

這是說的三官保私下裡養人蔘之事。

宜妃聽著,臉色鐵青,好一會兒壓低音量道:「桂丹說了那邊的規模跟年限了冇有?」

舒舒道:「是盛京內務府下的一個官莊,郭絡羅家的族人在那邊任管事,涉及到兩個山頭,幾個參園,這年限應該超過二十年……」

這是從郭絡羅家族人在那邊任莊頭開始推算的。

宜妃就用著人蔘,也曉得外頭人蔘價格這些年翻了兩倍。

早年二、三兩銀子一兩人蔘,現在要七、八兩銀子打不住。

這還隻是二等人蔘的價格,一等人蔘跟特等人蔘,這價格就更高了。

宜妃手腳發涼,超過二十年,這得撈多少銀子?

她心裡有些慌亂,道:「告訴老九,先將此事撂下,防著那邊狗急跳牆,攀咬五阿哥跟老九。」

舒舒點點頭,道:「我們爺說,娘娘也不用太擔心,現下發現是好事,要是再遲幾年,怕是真要牽連到五爺跟九爺頭上。」

五阿哥前年開府,九阿哥去年開府,兄弟倆這兩年跟郭絡羅家的關係都很僵,往來也少。

要不然的話,誰會相信郭絡羅家偷養人蔘跟兩位皇子冇有關係?

宜妃吐了口氣,道:「嗯,且看好的。」

今天五福晉冇來,宜妃也冇有叫輦,連帶著她自己都是步行。

加上現在還早,比較涼爽,婆媳倆就出了翊坤宮。

「聖駕明早奉太後幸暢春園,你們看看什麼時候過去?」

在外頭,婆媳倆說的就是家常話。

舒舒道:「我們也盼著呢,不能用冰,大人還罷了,多洗澡換衣裳罷了,幾個孩子都精心著,就怕起了痱子。」

宜妃想起三個寶貝嫡孫、嫡孫女,將郭絡羅家的煩心事撇在腦後,道:「那就別拖了,等會兒回去,你們就先搬過去,省得明天亂糟糟的,還要拖到後頭。」

左右行李也都是收拾好的,舒舒就點頭道:「那一會兒回去跟我們爺商量。」

婆媳說著家常話,就穿過禦花園,到了鍾粹宮附近。

榮妃帶了三福晉出來,也是冇有叫輦車。

兩妃對視一眼,就肩並肩的走在前頭。

「老九好好的,怎麼就離了內務府?」榮妃問道。

宜妃道:「他自己也稀裡湖塗的,不知道禦史怎麼就盯上他了!」

三福晉跟舒舒落在後頭。

舒舒還罷了,三福晉麵上多了不自在,小聲道:「這幾天外頭傳得邪乎,不少給我們爺頭上潑臟水的,都是旁人眼氣我們爺得了差事的緣故,當不得真。」

舒舒看了三福晉一眼,道:「清者自清,三嫂不用擔心。」

三福晉心裡將這個詞兒尋思了一下,打量舒舒的神色,這是字麵上的意思,還是譏諷呢?

結果這一看,就看到舒舒的新首飾。

「新鈿子,不重樣啊!」三福晉被轉移了注意力。

舒舒淺笑道:「我們爺在外頭尋的珊瑚料子,叫順安銀樓那邊製的,您要是喜歡,打發人過去定就是了。」

現在順安銀樓的生意更好了,是因為簽了幾個內造辦退下去的大工。

三福晉心裡發酸,道:「這一年下來,在頭麵上就要花多少銀子?」

舒舒道:「這些又不是瞎花了。」

早先三福晉冇有這個毛病,開口閉口提銀子。

還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樣人。

近墨者黑……

舒舒忍不住想要刺她兩句,隨後閉上嘴巴。

自己好像也「近朱者赤」了……

都不會好好說話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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