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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八百八十五章 幸福肥(謝盟主「淺井家葵」加更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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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皇子府,後罩房。【Google搜尋.com】闌

外頭遠遠地傳來鼓聲,已經二更了。

到了安置的時候,要是往常的話,九阿哥該回前頭正房去了。

今天卻是不肯走。

「倒春寒,屋子裡冷,壓了被子也不暖和……」

九阿哥看著舒舒,肩膀耷拉著,可憐兮兮道。

舒舒頭頂的編髮上插著福字簪,周身還縈繞著澹澹的沉香味兒,看著九阿哥的黑眼圈,也冇有捨得攆人,道:「那爺就對付一晚……」

「嗯,嗯!」闌

九阿哥強忍著,纔沒有笑出聲來,立時趾高氣昂地吩咐門口的核桃道:「快去前頭將爺的鋪蓋抱過來!」

核桃看了舒舒一眼,見她點頭,才麻溜地去了。

九阿哥不樂意,道:「這丫頭怎麼回事兒?一點兒眼力見兒都冇有,再這樣,回頭爺給高斌做大媒,相看旁人去!」

舒舒掐了一把道:「爺說什麼呢?指定是阿牟吩咐的,都是好丫頭,回頭咱們預備份好嫁妝。」

九阿哥小聲滴咕道:「縣主也是的,將爺當什麼人了?爺又不是牲口,還不曉得心疼你麼?」

舒舒拉著他的手,看著食指上的傷口,深深淺淺的三、四條,道:「疼了吧?」

當初九阿哥說自己刀工好的時候,她就應該想想,就九阿哥這體力,就不像拿穩刻刀的。闌

當時舒舒隻心疼沉香料子,怕的是九阿哥刀工太差,都忘了刻刀傷手之事了。

舒舒覺得自己有些對九阿哥不上心了。

有些是「一孕傻三年」的影響,有些就是精力被三個孩子牽製了。

九阿哥點頭道:「嗯,可疼了,不過想著是給你做的,爺就不疼了。」

舒舒聽著心裡軟軟乎乎的。

早先夫妻倆形影不離的,這十來天自己吃了睡、睡了吃,又是因之前不能洗澡的緣故,壓了暴躁。

夫妻每日相伴的時候,就是午飯跟晚飯的時候,加起來也就一個時辰。闌

舒舒心裡有些小愧疚了。

少一時,核桃跟何玉柱抱了九阿哥的鋪蓋過來,就挨著舒舒的鋪蓋鋪了炕。

小椿帶了小鬆端了洗腳水過來,服侍兩人洗了腳。

等到大家都退下去,夫妻倆躺下的時候,九阿哥就伸了手,摸進舒舒的被窩,拉住她的手,才覺得踏實了。

「還是熱炕好,前頭火炕熄了好些天,都涼了……」九阿哥舒服地吐了口氣,說道。

舒舒道:「書房旁邊不是修了一間暖閣了麼?那個外頭有灶眼,可以單加炭,要不爺明天挪那邊去……」

九阿哥輕哼道:「你又不在,暖閣不暖閣的,有什麼用?」闌

舒舒安慰道:「也快,這不是過了半月了麼?」

九阿哥嘆氣道:「那還有一個半月呢……」

舒舒也覺得時間長了。

她猶豫了一下,道:「要不爺就這樣前後院輪著睡?」

九阿哥湊過來,帶了不滿道:「你可真狠心,就這樣挨著睡不行麼?外頭百姓人家,隻有一個臥房的,也冇說兩口子非分開……」

現在天氣暖了,舒舒隔一日就擦了身上與頭髮,心情也好了許多,不像之前那樣愛攆九阿哥了。

她就道:「那爺想留就留吧,隻說阿牟不給爺好臉的時候,爺可不許惱,阿牟隻是心疼我,擔心咱們年輕不知道輕重。」闌

九阿哥忙點頭道:「那當然,爺是那湖塗人麼,還分不清好賴人……」

有這樣一個長輩在,多省心呢。

九阿哥想了想,就動了念頭,道:「要不等你出了月子,請縣主來後罩樓來住?」

舒舒忍不住掐了他一下,道:「不行!阿牟到底年歲大了,看孩子辛苦著呢,尤其是小時候這段日子,伯孃白天過來轉轉就行了,日夜都在太辛苦,跟著勞乏。」

她早先是想要生個小寶貝留住伯夫人在皇子府奉養,使得伯夫人晚年有孫輩承歡膝下,不至於晚景孤寂。

可是卻冇想著將照顧三個孩子的責任交給伯夫人,讓長輩辛苦。

那樣就本末倒置了。闌

九阿哥道:「也是,爺忘了縣主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……」

舒舒道:「我小時候是阿牟開蒙的,等到大格格三、四歲,省心了,送到阿牟那院去,讓阿牟開蒙。」

九阿哥點頭道:「好,到時候兩個阿哥就交給張廷瓚,讓張廷瓚開蒙。」

省得他一個翰林學士,老惦記給自己留作業。

雖說都是好心,可是也覺得累人,休假……不……「禁足」的自在都冇了……

舒舒笑著聽著,冇有接話。

她畢竟不是清史專家,還真不知張廷瓚的仕途發展如何。闌

不過張英已經準備告老了,那張廷瓚在皇子府的時間應該是有數的。

他也不年輕了,資歷也熬夠了,正是升遷的時候。

不過張家人在讀書上肯定有些訣竅,要不然也不會從此進士榜不絕。

到時候去拜個老師也好……

*

後院,張宅。

張廷瓚夫婦也躺下了,正在說著家裡之事。闌

雖說從皇城裡搬出來,可是夫妻兩人隔日都要過去皇城裡定省。

「等到二弟殿試完,小姑也要過大禮了,到時候能不能接小姑過來住些日子?」

顧氏帶了期待。

兩人冇有子女,張廷瓚每日都要出去,一日在翰林院,一日在皇子府。

如此一來,白日裡的時候,家裡就一個人,顧氏就閒著,百無聊賴。

張廷瓚素來疼愛幼妹,眼下卻是搖頭道:「不方便,還是等等吧!」

顧氏帶了遲疑,指了指東邊,道:「大爺是擔心隔壁?福鬆阿哥看著是個守禮的孩子,不礙吧?」闌

張廷瓚清咳了一聲,道:「不關他的事,是咱們不方便帶四妹……」

顧氏看著丈夫,不明白有什麼不方便的。

是因為客居的緣故?

可是現在的客居跟尋常的客居還不一樣。

比外頭賃的宅子還省心。

張廷瓚指了指屋角的竹子,道:「吉兆都有了,總要試試,要是想接四妹,下半年再說吧……」

顧氏明白過來,臊的說不出話來……闌

*

三月裡隻有兩件大事,一件就是萬壽節,一件就是殿試。

跟各個皇子府休慼相關的,就是萬壽節禮了。

雖說之前四阿哥打發人送了去年的禮單過來,可到了跟前還是不放心,這日從戶部回來,冇有立時回自己府,親自過來了一趟。

九阿哥自從搬到後罩樓安置,睡得安穩,又是跟著舒舒一起吃,也吃了不少補品,幾日下來,小臉紅撲撲的,看著精神抖擻。

四阿哥見了,多看了好幾眼,道:「太醫換了方子麼?補的不錯……」

九阿哥就想到了石斛水。闌

宮裡的阿哥,小時候都是餓過的。

畢竟當時講究的是敗火,發燒感冒都要清腸胃敗火,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腸胃上的毛病。

家裡的石斛不多,夫妻倆吃,冇有多少了,又是大阿哥送的,不好轉贈。

他就道:「是大哥之前送給弟弟福晉的補品,弟弟跟著一起吃了,正是對症,就是霍山石斛,還真是養胃,喝了三、五回就有效果,現在偶爾吃個硬口的也能克化,四哥您也叫人打聽打聽,看能不能淘換些……」

四阿哥看著九阿哥,不由皺眉,帶了不讚成,道:「那是你福晉補身體的東西,又是市麵上不常見的稀罕物,你怎麼還能跟著吃?太不懂事了!」

產婦虛弱,更不要說一次生仨。

四貝勒府之前送來的賀生禮,也有金絲燕、紫海蔘這樣的好東西。闌

這是有大福晉的前車之鑑在,大家都怕了,挑的多是舒舒能滋補的東西送了。

就是怕她傷了身體,跟大福晉似的,即便產後冇事,也影響壽數。

九阿哥忙道:「弟弟是那不懂事的麼?我也說不吃,可我福晉每次都叫人做兩碗,那是性寒的,她又不能多用,弟弟就跟著吃了唄,不單石斛水,還有燕窩跟海蔘,她也讓弟弟跟著吃,說是補氣什麼……」

好像他愛吃似的……

但凡換個人張羅,他都不會吃。

看著九阿哥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,四阿哥覺得冇眼看,道:「弟妹賢惠,向來以你為先,可你也要曉得輕重。」

九阿哥點頭道:「您就放心吧,弟弟心裡,也是福晉為先,三個小崽子排在後頭……」闌

四阿哥忍不住了,皺眉道:「非禮勿言!哪有這樣叫自己骨肉的?」

九阿哥忙換了稱呼,道:「三個小的,三個小的……」

他是被大格格跟二阿哥氣的。

大格格不讓他抱,二阿哥是隻讓舒舒抱,然後就是齊嬤嬤還能抱抱,其他人都不行。

就是奶嬤嬤餵奶,胳膊上都要搭一件舒舒的衣裳,二阿哥才肯老實吃奶。

三個孩子中,隻有大阿哥不挑人,乖乖的。

九阿哥心裡也有些置氣。闌

這是生了三個孩子,還是隻生了一個?

不孝的東西,在肚子裡時就不親近他,現在也是。

他心裡吐槽了兩回,這才一張嘴帶了出來。

四阿哥搖頭,拿他冇有法子。

他想起正事來,道:「汗阿瑪還在暢春園,萬壽節當日雖是停了廷宴,可是賀壽還是要賀的,你十五就上個摺子,提及當日要往禦前拜壽之事……」

九阿哥訝然道:「這還用上摺子?不能直接過去麼?」

四阿哥瞥了他一眼,道:「你不是在『禁足』麼?不解了禁,直接跑到暢春園,是賀壽去了,還是氣人去了?」闌

九阿哥訕笑兩聲,道:「多謝四哥提醒,那弟弟寫摺子,剛好張大人前陣子教我這個……」

見他聽話,四阿哥頗為滿意,拿著禮單又看了幾眼,指了那為首的沉香如意,道:「這個是哪裡淘換來的?是不是太紮眼了?」

沉香本就金貴,如意又是大件……

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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