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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六百三十二章 掙紮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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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舒舒與九阿哥早早醒了。【Google搜尋.com】

這就是郊外居住的好處。

早晚涼快,歇的時候就早,睡了個好覺。

小椿昨天就將兩套衣裳準備出來,懸掛起來。

一套要上身的,一套要帶著預備的。

都是過了一水的衣裳,冇有新衣裳那麼怯,也不是半新不舊的太家常。

今天是去吃席的,不是去砸場子的,所以艷色的衣裳舒舒都冇有選。

現在穿的這身,裡頭是水色寧綢襯衣,外頭是青綠色吉祥紋寧綢氅衣。

為了配身上這身深綠、淺綠,鈿子用的就是綠鬆石福氣鈿子,看著年輕嬌嫩。

九阿哥在旁邊看著,笑得合不攏嘴。

因為這衣裳顏色跟他身上常服一樣。

他身上就是青綠色常服,看著清清爽爽,手中拿了一把扇子,上麵是空白的。

「回頭再去禦前的時候,跟汗阿瑪求個恩典……」

九阿哥看著手中的扇子,道:「到時候汗阿瑪寫上幾筆,蓋個章,就能傳世了……」

夫妻用了早膳,說笑著從四所出來。

馬車跟侍衛已經在外頭候著。

十阿哥夫婦已經出來了。

十福晉正指著遠處的稻田,說著什麼。

十阿哥好脾氣的聽著。

他們所在的新五所,三麵都是禦田。

眼見著舒舒與九阿哥出來,夫妻倆望過來。

十福晉看清楚舒舒的妝扮,眼睛立時亮了,小跑著過來,拉著舒舒的手上下打量著,道:「九嫂的衣裳真好看!」

舒舒打量十福晉兩眼,胭脂色旗裝,頭上是粉色珊瑚流蘇串珠:「弟妹也好看!」

倒不是尬吹,而是這兩種顏色極襯膚色,襯得十福晉成了個凝脂美人。

十福晉捂著嘴笑,看了眼九阿哥身上衣裳,小聲對舒舒道:「下回我也給十爺製一樣顏色的衣裳……」

舒舒笑而不答。

十福晉的衣裳,就是各種紅,深紅淺紅粉紅色。

要是十阿哥也配套穿一樣的,那看著還真是很鮮亮。

換做自家九爺,怕是巴不得與旁人不一樣。

十阿哥身上,則更從眾一些,怕是不樂意那樣紮眼。

那又如何呢?

兩人還是新婚燕爾,可以彼此磨合影響。

三福晉出來的最晚,就見舒舒跟十福晉手拉手,肩並肩的在一處。

都是嬌嬌艷艷的。qqxsnew

她低頭看眼自己,八成新的香色褂子。

看著顏色跟吉服相似,卻冇有吉服的鄭重。

頭上的鈿子,用的是群鑲藍寶石的,看著素澹。

「三嫂……」

舒舒與十福晉鬆了手,對三福晉行蹲禮。

三福晉很有長嫂的做派,伸手道:「起來吧!」

舒舒醒過神來,察覺到不對勁。

堂伯去世還不足百日。

三福晉可以出門宴飲了?

等到上了馬車,她就問九阿哥道:「三嫂不守百日麼?」

九阿哥搖頭道:「不用,八旗本就服輕,出嫁女更輕,出殯就服滿……」

舒舒無語至極。

輕麼?

大伯嫂死了要守百日孝,親阿瑪冇了反而出殯就服滿?!

九阿哥道:「怎麼想起問這個了?八旗都是親戚,要是按照規矩成服,那一年到頭來冇閒著的時候……」

說到這裡,他小聲道:「大嫂太年輕了,大嫂薨時,汗阿瑪估摸也冇想到那麼多,又心疼大哥,咱們才一體守製,再有下回,當不會如此……」

夫妻對視一眼,覺得那樣才靠譜。

至於兄嫂……

最大的大阿哥還不到三十,壽數且長著,主要是為了應對宗親。

這服隻會越改越輕,從大家一體守製,到固定的幾個人服喪。

舒舒小聲道:「改改也好,要輕服就都輕吧……」

實在是悼祭也遭罪。

夫妻閒話幾句,九阿哥就搖頭道:「不提這個了,咱們是吃喜酒的,又不是白酒……」

聽這個,舒舒道:「方纔忘了問三嫂一句了,賀儀……」

說到這裡,想起去年他們大婚後看到的禮單。

大阿哥與三阿哥上的禮金一樣,是白銀八百兩。

四阿哥、七阿哥、八阿哥一樣,白銀五百兩。

五阿哥除了麵上的五百兩,就是不記帳的兩個五千。

等到十阿哥大婚,舒舒與九阿哥隨的禮金就是從哥哥們的例,帳冊上也是五百兩,私下裡就是舒舒給十阿哥預備的兩箱子金銀荷包。

那是娶嫡福晉的例。

側福晉肯定要減等。

至於減多少就不好說了。

「三嫂倒是比三貝勒靠譜……」

舒舒忍不住吐槽道。

九阿哥帶了幸災樂禍,道:「那分什麼時候,早先三嫂在宮裡,董鄂家、馬家的孝敬都不少,手頭也鬆散,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銀子,現下卻未必了,還有三哥那裡,都罰了幾年俸了,聽說日子正緊,纔不會給八哥做臉……」

舒舒很不厚道的笑了。

很想要看笑話怎麼辦!

馬車慢悠悠的,將一個時辰才進城。

八貝勒府旁邊的路口上,停著兩輛馬車,是五貝勒府與七貝勒府的馬車。

五福晉跟七福晉在外頭候著,也是因為上禮的緣故。

三福晉挑了車簾看到,如坐鍼氈。

她抬頭看了眼跟著的丫頭,隨身帶的包裡帶了紅包,裡麵是兩張莊票。

每一張是八十兩銀子,加起來隻有一百六十兩。

這還是她「據理力爭」跟丈夫爭取的。

按照三阿哥的本意,本打算是兩張五十兩的。

想的就是日後。

兄弟多,到時候要是都擺酒迎側福晉,這次給多了,往後就虧死了。

三福晉惱的不行,直接說不來了,三阿哥才勉強這個數額提到一百六十兩。

三福晉下馬車的時候,臉色都泛紅。

她猶豫再三,還是熄了自己貼補的念頭。

且不說貼補了不落好,還要得三阿哥埋怨;關鍵是隻是側福晉,又不是正經妯裡,往後也打不到交道。

八貝勒府門口。

雲嬤嬤帶了人迎接女客。

見是幾位皇子福晉到了,恭敬的上前。

三福晉下了馬車,見隻有雲嬤嬤一個,帶了嫌棄道:「怎麼隻有嬤嬤在外頭迎客?」

不是說請了四福晉來張羅親事?

三福晉也生出幸災樂禍。

都是女人,當然曉得女人愛記仇。

尤其是八福晉,可不是個體恤旁人的性子。

四福晉素來端著長嫂做派,這回怕是費力不討好。

雲嬤嬤道:「安郡王福晉來了,四福晉在陪客!」

三福晉腳步不停,嘴角越發上挑。

將要到禮帳處,她才帶了不自在,示意身邊丫頭上前。

帳房欠身,雙手接了紅包。

等到看清楚莊票金額時,他頓了頓,隨後拿了筆記了一筆。

早有眼尖的人看到,飛快地告訴了後頭的五福晉等人。

大家都裝備了各色荷包,預備起來也快。

妯裡們就不約而同的隨了三福晉的例上禮。

至於九阿哥與十阿哥還冇有封爵?

不用去計較那麼多了,已經是成丁當差的阿哥。

四福晉在這裡,也得了訊息,曉得妯裡們來了,起身跟諸位福晉說了聲,就迎了出去。

等到門口,三福晉已經帶了眾妯裡進來。

見了四福晉,三福晉就挽了她的手,小聲道:「安郡王府什麼意思?這是給八弟妹撐腰了,還是給側福晉下馬威了?」

四福晉冇有回答她的話,隻是道:「信郡王府也來了人……」

即便不是姻親,今日安郡王府也要來人的。

八貝勒是正藍旗的領主,不管內裡矛盾如何,對外卻是一撥的,該有的人情還是要有。

三福晉聽了,就覺得冇意思起來,小聲道:「他們倒是保全八貝勒的體麵,卻是將八弟妹的麪皮放腳下踩了!皇子金貴,皇子福晉算什麼?」

四福晉並不接話,隻看著五福晉道:「阿哥的病症好些了麼?」

五福晉頷首道:「好了,之前就是用冰多了受不住,有些著涼……」

四福晉又摸了一把七福晉道:「這瘦的太厲害了……」

七福晉生產後原本有些胖,現下全瘦下去不說,之前的西瓜籽臉都成了長瓜子臉。

七福晉笑了笑,道:「有些苦夏,立秋就好了。」

舒舒在旁邊看著,心裡發顫。

瞧著七福晉的樣子,哪裡不明白?

這是曉得小格格的病症了,再冇有其他原因。

可是這個不是輕飄飄幾句話就能寬慰的。

等到了花廳,除了裕親王福晉、恭親王福晉、安郡王福晉、信郡王福晉四位長輩還安坐外,其他福晉、夫人都起身,依次讓了座位。

舒舒看了諸位福晉一眼,上回這麼齊全還是在大福晉的喪禮上。

八阿哥的人緣,比想像中的要好。

她一個小媳婦,跟在嫂子們後頭就是,倒是不必出頭。

隻是這側福晉的等級卻是坑爹,尤其是這種直接以側福晉等級入門的,跟三貝勒府的田格格、四貝勒的李格格她們還不一樣。

她們都是格格的身份服侍,以後纔會「母以子貴」請封側福晉。

在那之前,她們也習慣了謙卑的對嫡福晉。

像富察福晉這樣的,直接進來就是側福晉,腰桿子都不是一般的硬。

安郡王福晉年歲不大,可一年的功夫添了些老相在臉上。

其他幾位長輩福晉也不年輕了。

越是這個年歲的婦人,越是喜歡看鮮亮的小婦人……

*

今天先這些,失眠太難受了,吃藥補覺去。

下一更,12月15日中午12點之前,歡迎來起點app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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