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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六百一十四章 選擇(第二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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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阿哥見了,心裡不忍。

這麼大的年歲,最是要強要臉的時候,這樣被人挑揀嫌棄誰也不好受。

他忙安慰道:「不算什麼,黃了就黃了,回頭爺再給你聘個好的。」

福鬆苦笑道:「讓姐夫跟十爺為難了,還有阿瑪與額涅那裡,請客的帖子已經派出去」

他打小不愛給旁人添麻煩,可是好像還是讓大家受累了。

或許,他當初就不該心存僥倖。

九阿哥道:「那有什麼,換個人就是!」

他的腦子轉得飛快。

直接免選的,可不單單是鈕祜祿家這一支。

赫舍裡家跟佟家也都是後族,兩家嫡支格格也都在免選之列。

還有就是被稱為「滿洲聖人」的達海的家族覺爾察氏,女子也是直接免選的。

十阿哥見他要亂點鴛鴦譜,忙道:「九哥,事緩則圓,不必太倉促。」

要不然的話,再生波瀾,也影響福鬆的名聲。

福鬆也醒過神來,道:「九爺,我不是那個意思,男兒本就該先立業、再成家,不著急……」

尹德見狀,忙道:「福鬆阿哥,這中間有誤會,並非侄女本意。」

福鬆定定地看著尹德,道:「我敬大人是尊長,大人是不是不厚道?我額涅月初才親自過府拜訪,月底換帖的日子也是前些日子跟貴府一起協商,但凡大人先頭說明白,何必走到這一步?」

尹德滿臉漲紅道:「本盼著圓滿,實不想走到這一步。」

福鬆垂下眼道:「齊大非偶,我們也長教訓了,勞煩大人將月初的插戴送還回來也算是做個了結。」

尹德還想要再說,十阿哥已經吩咐王平安道:「送客!」

「尹大人,您請吧!」

王平安不客氣的說道。

之前的稱呼,可不是這個,是「舅爺」。

尹德漲紅了臉,走了出去。

九阿哥不樂意,看著十阿哥道:「做什麼攔著爺,這個時候就該直接換人,定親的日子不變,那纔是『啪啪』打臉,耳光響亮呢!」

真是的,現下有臉挑剔人了,年初要出孝時被佟家、公府逼著配人的時候怎麼不挑剔?

十阿哥道:「現下能選的就是赫舍裡家跟佟家的旁支庶出,那跟鈕祜祿家有什麼區別,都是亂糟糟的,背後一家子人!」

九阿哥氣鼓鼓道:「那就這麼便宜了他們?到時候是都統府這邊丟人,他們倒是成了識大體、顧大局,『送女撫蒙』的知禮人家」

十阿哥道:「未必如意,弟弟不是提了阿靈阿之女麼。」

聽到此人,九阿哥想起過年前自己禦前求懲戒阿靈阿家的事,就是不許阿靈阿的女兒指婚宗室,還有就是早點嫁出去,省得又攪風攪雨。

阿靈阿的女兒去年十四,今年十五,好像也該出門子了。

九阿哥望向福鬆,道:「你的婚姻大事,還有你的臉麵在,你是怎麼想的?」

福鬆道:「不用著急,等到後年選秀過去再找合適的人家。」

他今年十六,後年也才十八歲。

能夠免選的人家,都是國戚人家,也是挑揀的厲害。

冇有必要去浪費姐姐與九阿哥的人情,勉強那樣的親事。

等到四十年選秀過了,這說親對象就不限於免選人家。

八旗有爵人家畢竟隻是少數,大多數還是尋常人家,不必擇高門。

見他如此懂事,十阿哥心中更不是滋味兒。

不過是庶支的孤女,名聲還有瑕,一個十六歲的四品官還看不上眼。

這勛貴大家還真是眼高。

這中間還牽扯他跟九阿哥兩個皇子阿哥的臉麵,卻也冇有什麼顧忌。

或許在他們眼中,除了皇上跟太子,其他皇子阿哥都不用太在意。

畢竟是要下旗的,管不到他們上三旗的勛貴頭上來。

可是如此輕慢皇子,能真的敬畏皇權麼?

怪不得皇父要削弱壓製他們,他們離皇權太近了,冇有敬畏之心。

九阿哥還是不樂意就這樣做罷。

他對十阿哥道:「我跟福鬆回趟都統府,跟嶽父、嶽母說一聲,看看他們什麼意見。」

十阿哥道:「要不我也過去?」

九阿哥擺手道:「你就老實待著,估摸到申正的時候,咱們在西直門外集合……」

都統府離西直門比較近,那邊有官道直接到暢春園。

十阿哥應了。

九阿哥跟福鬆直接去了都統府。

齊錫夫婦聽了此事,也不痛快。

可是當著福鬆的麵,也不好說什麼。

覺羅氏就道:「明日我去貝子府,跟貝子夫人商量商量,要是那邊點頭,月底的酒照擺,將小三的親事走個過場!」

兩家雖然之前有了默契,可是還冇有正式過禮。

原想著等到小三成丁後。

齊錫也道:「我上摺子,將之前的爵位直接轉小三……」

早日落定,小三定親體麵,不是白身,也省得蘇努惦記讓女婿謀伯爵之位。

九阿哥見嶽父、嶽母都有決斷,心裡也痛快,道:「那小婿到時候充個媒人?」

齊錫冇有猶豫,點頭道:「那就勞煩阿哥。」

之前兩家打算請的大媒是彭春。

可是彭春已故,確實缺個正經媒人。

福鬆羞愧道:「是兒不好,讓阿瑪、額涅費心了。」

齊錫看著他道:「說這外道話做什麼,就算冇有定親的事,府裡也打算擺酒的,如今換了小三,不是要跟鈕祜祿家爭閒氣,是想著將此事含糊過去,省得成了新聞,被旁人磨牙!」

到時候旁人問起,一句聽岔了就敷衍過去。

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
就算心中對鈕祜祿家有嫌隙,也不用這個時候露出來。

要不然又是風風雨雨的。

鈕祜祿大格格固然會被人說嘴,福鬆的出身也會被人扒出來嚼舌。

覺羅氏則道:「現下反覆是好事,要是定親了或者成親了,再不情不願的,那纔要頭疼。」

九阿哥見狀,也跟著勸道:「是啊,好事多磨,你瞧瞧我,先頭定的也不是你姐)可塞翁失馬、焉知非福,現在不是更好麼……」

屋子裡靜謐下來。

大家都望向九阿哥。

九阿哥的聲音由大變小,也覺得說得不大妥當,小心地看了覺羅氏與齊錫一眼。

覺羅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道:「我怎麼記得後頭還有一句。」

九阿哥老實點頭,道:「是有那麼一句,『塞翁得馬、焉知非禍』……」

齊錫看著九阿哥也磨牙。

這是什麼比喻?

往後不順心的時候,是不是也要來一句「塞翁得馬、焉知非禍」?

九阿哥也曉得自己失言,恨不得打自己兩下子,訕笑都:「小婿的意思,是說良緣天賜,等著就行了,如同小婿跟福晉一樣,這不就是正可好麼,如今也恩恩愛愛的)這錯過的都不是正緣!」

覺羅氏神色稍緩,想到自己閨女是個氣性大的,就道:「阿哥說的是正理,錯過的都不是正緣,您跟福晉說一聲,勸她也不必多想,福鬆年歲還小,再等兩年也不耽擱什麼。」

齊錫也道:「轉告福晉,這是好事,不必惱火。」

九阿哥都老實應了。

他不敢再瞎安慰了,怕又說了什麼不妥當的。

因為與十阿哥約好了一起回園子,九阿哥就婉拒了齊錫夫婦留飯的話,從都統府出來。

福鬆親自送出來。

不單單是送出都統府,還要送出城。

九阿哥瞥了他一眼,道:「別忍著了,難受就難受唄。」

福鬆搖頭道:「姐夫,我不難受,我就是想著要不要參加滿洲科舉。」

九阿哥聽了,遲疑道:「冇有先例……」

八旗科舉早就有的。

宗室子弟科舉,自打三十六年開始也有了。

可是關於已革宗室子弟,怎麼參加八旗科舉,還真冇有先例可循。

福鬆看了九阿哥一眼,道:「您不攔著?」

九阿哥道:「爺就曉得宗室子弟中應戴一品、二品、三品頂戴者、丁憂未經服滿曾革職、曾犯枷杖刑以上不準參加考試,八旗子弟應試,也是差不多的規矩,你這司儀長才正四品,又不礙事……」

現下八旗漢化,推崇才子。

要是福鬆考出來,那就是他的運勢。

依舊可以直接任四品司儀長,等過了資歷,就不是限定在八旗武官中,還可以轉八旗文官,仕途就更開闊些。

自己福晉是個愛讀書的,下頭的小三、小四因為讀書好,在正紅旗官學也有了名氣。

中間的福鬆跟珠亮就算比不上小三、小四,應該也不會差太多。

福鬆笑了,整個人都鬆弛下來,道:「那我就試試,總不能就賴著姐姐跟姐夫來提挈……」

九阿哥「愛屋及烏」,想的就多些,道:「不用大張旗鼓的,自己準備就是,回頭考上了皆大歡喜,考不上也就當練習了,下回再考就是……」

要不然的話的,親事黃了,科舉再落第,這打擊就有些大。

福鬆點頭道:「嗯,我不張揚!」

他不想成為旁人眼中的可憐蟲,也不想讓阿瑪跟額涅因自己丟臉。

兩人出來時,十阿哥已經到了。

跟福鬆說了幾句話,十阿哥就跟九阿哥往園子裡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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