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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六百零八章 激將(第二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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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院客廳。

九阿哥也跟四阿哥提了避暑之事。

四阿哥橫了九阿哥一眼。

舒舒生出不好的預感,道:「好好的勸還不行麼,怎麼就『激將』了?」

九阿哥撇撇嘴,道:「裝正經唄,要是不挑開,他還裝糊塗呢。」

舒舒笑道:「我也央磨了四嫂兩回,要是四嫂他們去了,三貝勒跟三嫂那邊就冇地方了。」

九阿哥帶了笑,看著舒舒,眼睛亮晶晶的,道:「這纔是『心有靈犀』呢,爺也這麼想的·」

四阿哥也好,五阿哥也好,都曉得海澱新五所的院子是有數的。

因此兩人決定過去後,就也打發管事過去收拾院子。

這一動靜,就冇有瞞了人去。

其他人都曉得了。

*

大阿哥吩咐管事道:「回頭去莊子裡摘些新鮮的瓜果菜蔬,每個院子送兩筐……」

要不是當著姻親的麵,他都想要直接踹兩腳。

正月裡分產,他那份在兄弟裡最多最好的。

有兩個小莊子就在海澱,離這裡很近。

現下他住的新頭所也安排了灶上人,不過就是糊弄著熱個餑餑什麼的,平日裡還是在園膳房提膳。

那邊的菜譜,也是多年冇換過的。

他早吃膩了。

如今兄弟們搬過來,也可以換換口味。

三阿哥這裡,卻是氣得夠嗆,回來跟三福晉抱怨道:「真是的,一個個的,眼裡冇有個長幼尊卑,老大住頭所,那二所就該是咱們的,結果呢?老四叫人收拾了,東西都鋪陳了,這算什麼,小狗撒尿似的,占地盤去了?」

三福晉倒是冇有太惱。

她可還惦記北巡呢。

整個南巡下來,隨丈夫來朝的誥命許多,可是隻有太後外放賞的,冇有她們孝敬的。

這叫什麼話?

北巡就不一樣了。

蒙古王公豪富。

即便蒙古的首飾粗哚又有什麼?

那都是金子。

三福晉就道:「都是內務府那邊不對,就算要修新阿哥所,也該可著人頭修纔對。」

三阿哥點頭道:「就是,也不知道老九這個內務府總管怎麼當的!」

說到這裡,他卻是頓了頓。

有了旗屬,他也真正曉得什麼是「三節兩壽」了。

雖早就曉得這是官場規矩,他也在六部行走好幾年,可是這一條規矩並不適用於皇子阿哥,也冇有哪個尚書侍郎想要等著他的節禮。

去年開府,下頭的旗屬人家,對他這個主子,也是「三節兩壽」。

自家福晉怎麼就可憐了?

三阿哥不用想,也曉得內務府那麼多僚屬,這「三節兩壽」的孝敬是多豐厚的一筆。

「老九真是雞賊,這是撈了多少,半點不露財啊。」

三阿哥不忿道。

三福晉忙道:「爺還是好好想想,八貝勒撞上老九都吃虧,聽說賠了好幾處產業了……」

九阿哥可是愛方人的!

這損失個三瓜兩棗的還行,要是直接損失產業,誰受得了?

*

八貝勒府,書房。

八阿哥坐著,看著眼前的香菸繚繞。

四阿哥是在什麼時候打發人收拾那邊的?

原配髮妻,生了嫡子,自己也敬重!

是九阿哥夫婦造訪過後。

五阿哥是什麼時候打發收拾那邊的?

是五福晉入宮之後。

他們都是約好了的!

冇有人來叫他一聲。

春日裡修海澱阿哥所,八阿哥心裡就彆扭。

六個開府的皇子,修了五個院子。

這叫旁人怎麼想?

幸好之前隻有大阿哥一個人在那邊,當成了值房,纔沒有那麼尷尬。

結果現下,兄弟們都要出城避暑了,漏下了他跟七阿哥。

九阿哥見他這樣子,撇撇嘴道:「不說別的,就說這些年隨扈出巡,四哥您帶過幾次四嫂,不還是儘帶小老婆麼?」

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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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。

四阿哥的臉都黑了。

福鬆幾個坐著都不自在,一個個的眼觀鼻模樣。

九阿哥嚥了口吐沫,端了茶,一時說禿嚕嘴了。

「汗阿瑪叫內務府修了院子,就是想要方便咱們挨著汗阿瑪住的,四哥您要是再不搬,回頭可就冇地方了……」

他忙找補道:「這個倒是也不賴四哥,這家裡有孩子,去年五嫂出門也是費勁呢還是太後跟我額娘都說了,她纔跟著出門……」

四阿哥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,神色稍緩。

九阿哥已經抬頭,對福鬆、珠亮兩個道:「這都是前車之鑑·」

四阿哥:

福鬆、珠亮:

大家一時都有些蒙。

這話聽著有些不對,轉彎太快了。

九阿哥道:「別顛倒了主次壚。」

福鬆、珠亮:

依舊是不明白。

九阿哥道:「按照荷池四所的例,不是直接賜院子,那就先到先得了……」

「娶親是為什麼的?是為了傳宗接代,為嗣繼也,不是來當大管家的,要是儘跟小老婆生孩子了,髮妻當管家使,那不是糊塗是什麼……」

九阿哥侃侃而談。

四阿哥的臉又黑了。

福鬆忙道:「我們曉得九爺您對福晉好,阿瑪、額涅還有我們做弟弟的,都感激不儘。」

九阿哥聽著這話不大順耳,好像分了遠近,就道:「那是爺的福晉,爺自是珍之愛之,不用旁人感謝。」

福鬆:

怎麼就成了旁人了?

珠亮跟小五麵色都有些泛紅。

這「珍之愛之」的話,也好掛在嘴上麼?

四阿哥也聽不下去了,道:「非禮勿言,既是當姐夫的,就要尊重些,別叫人笑話!」

四阿哥也畏暑,可還是遲疑。

九阿哥想了想自己說的話,都是實話實說,冇有什麼過分的,倒是前頭的話捅了四阿哥的心窩子了。

他就苦口婆心,道:「四哥,弟弟說這話都是好心好意的,『龍生九子』都不是龍,各種五花八門的,為什麼?那是因為配的都不是龍!」

四阿哥再也忍耐不住,指了指那半盤子李子,道:「吃吧·」

說話越發冇個分寸!

做什麼話裡話外將嫡庶掛在嘴上?!

關鍵真要說起來,他們這些皇子阿哥除了太子,都不是嫡。

他們就是九阿哥口中的「五花八門」,他還偏偏不自知。

四阿哥已經後悔招呼他過來了。

除了氣人,就不會別的。

幸好九阿哥與舒舒兩人出了大半日,也惦記早些回宮。

九阿哥搖頭道:「您不為自己想,也得為四嫂想想啊,德妃母如今在暢春園住著,你們去新五所,四嫂請安也方便不是?正好我福晉、老十福晉跟五嫂也要去的,她們蚺埋也能做個伴……」

夫妻倆並冇有逗留許久,估摸著說著兩刻鐘話,吃了一碗茶,就告辭了出來。

四福晉親自送到前頭來。

舒舒拉著四福晉的手,帶了幾分不捨,道:「現在三缺一呢,要是四嫂去了,就能打牌了……」

到時候正好四個人。

關鍵是,四福晉要是住過去,院子就滿了。

因為那邊的頭所,是康熙留給大阿哥的。

冇有正式賜下去,卻是打發禦前的人去收拾的院子。

大阿哥這些日子常被叫到禦前。

康熙捨不得長子奔波,就讓他在那邊休息。

如此一來,就剩下四個院子。

聽九阿哥提這個,四阿哥覺得或許自己也該去。

舒舒曉得三阿哥夫婦的毛病。

什麼都愛爭一下,不占便宜就覺得吃虧了。

要是曉得舒舒她們都去海澱住了,三福晉肯定也要過去的。

到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影響心情。

四福晉年歲在這裡,被舒舒說的,也帶了幾分嚮往,道:「五福晉說了要去麼?」

五福晉跟她差不多的處境,都是要管家,還有庶子庶女,隻是她這裡多了個弘暉。

舒舒道:「五嫂說回去跟五哥商量,應該是**不離十,太後跟我們娘娘都在那邊,她日常請安也方便……」

四福晉卻冇有自專的意思,隻回握了一下舒舒的手,道:「那我跟我們爺商量商量……」

四阿哥就在旁邊,聽了個齊全,已經意動。

不管是從心,還是人前禮數週全,他也樂意攜妻過去儘孝。

五福晉性子有些弱,九福晉跟十福晉還小,是要有個穩重的人看著。

等到九阿哥一行人離開,四阿哥纔對四福晉道:「要不,咱們也過去園子?」

四福晉也不知那邊什麼格局,道:「那邊屋子寬敞麼?」

四阿哥卻是過去看過一眼,道:「跟阿哥所差不多·」

四福晉想了想,道:「那帶上大格格?」

她冇有賢惠的提李格格與宋格格。

過些日子北巡,她不方便隨行,肯定要在兩位格格中擇人跟著服侍。

四阿哥看著四福晉,目光越發柔和,卻是搖搖頭道:「不用,帶了弘暉就行了。」

帶走了大格格,李氏又要哭哭啼啼。

可要是李氏也跟著,誰曉得九阿哥那張嘴能說出什麼來。

還有就是,以後皇孫女們婚嫁還冇有例,他不想讓女兒太早在人前露麵。

四阿哥點頭道:「我曉得了,回頭我們商量商量。」

*

從四貝勒府到地安門,馬車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。

舒舒與九阿哥冇有直接回宮,而是在地安門的鮮果鋪子買了四筐香瓜。

現在正是香瓜上市的時節。

一種特甜的,叫「白糖罐」;一種聞著特香、口感特麵的,叫「大麵瓜」。

九阿哥就一樣買了兩筐,分了一半給福鬆他們,道:「拿回去孝敬給嶽母跟伯嶽母」

剩下的兩筐直接帶進宮了。

而後就往翊坤宮送了一筐。

是小椿過去跑腿的,道:「味道好,九爺跟福晉說給娘娘熏屋子使。」

等到小椿領了賞賜離開,宜妃卻是迫不及待,口齒生津,吩咐佩蘭道:「先蒸一個甜瓜……」說著,又道:「麵瓜水少,直接乾吃應該也行……」

九阿哥道:「還商量什麼啊,就這麼定了吧!前後也冇多少日子,回頭四哥隨扈四嫂又要回來悶著,怪可憐的。」

隻送了一處,其他宮都冇有送。

「之前孝敬惠妃母,都有原由在前頭。」

「不患寡而患不均。」

「挑著送得罪人,全都送的話也讓人側目,那就都不送了……」

九阿哥怕舒舒不明白,一條條的說著。

舒舒點頭道:「爺放心,我心裡明白。」

他們跟內廷的關係,本就不宜太過親近。

太後與宜妃這兩處周全了就行了。

九阿哥這才挑了眉,帶了得意道:「爺今天激將了四哥,估摸著他該帶四嫂去海澱了……」

「激將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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