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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五十六章 驚變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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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主子這樣打扮,又是拿了弓箭,阿哥所的頭麪人物就都湊到正院圍觀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

小榆在小椿耳邊偷笑:「我賭福晉贏……」

小椿嗤笑:「這個還用賭……」

周嬤嬤同齊嬤嬤也出來了,兩人人老成精,立時發現了九阿哥的異樣,彼此對視一眼,都存了疑惑。

「回來還好好的……」

齊嬤嬤輕聲道。

周嬤嬤立時想到劉嬤嬤身上:「不會是那老貨下蛆了?」

「不能,下晌她走前來上房,小椿那丫頭攔下了……」

齊嬤嬤否認了這個猜測。

崔南山這裡,也被幾個小太監簇擁著出來。

單單隻有福晉一個人的時候,內侍們都帶了小心。

他們也曉得自己不是全人,怕福晉使喚不慣遭嫌棄,有九阿哥在就冇有那麼多顧忌。

舒舒察覺到九阿哥目光不善,見他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,明白過來,討好的笑笑:「爺先射,給我打打樣……」

九阿哥輕哼一聲,卻是憋了氣,格外認真的瞄準起來。

舒舒見狀,不有嘴角直抽抽,整個院子南北就一丈半,真不必如此。

「嗖!」

箭支飛了出去,正中靶心。

「哇!爺真厲害!」

舒舒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。

時人含蓄慣了,謙虛為美,哪裡有舒舒這樣張揚的?

九阿哥隻覺得尷尬,瞪了她一眼,開始第二箭,依舊是正中靶心,第三次依舊如此。

周嬤嬤與齊嬤嬤旁觀,配合著舒舒,也跟著叫好的。

如此一來,宮女與內侍們也膽大,跟著叫好。

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是正靶,隻覺得射中靶心就是箭法高明,很是給主子捧場。

一時之間,二所正院熱鬨的不行。

九阿哥卻將弓箭往何玉柱懷裡一丟,不肯再丟人現眼。

舒舒笑的燦爛,也跟著射了三箭,第一箭射偏,第二箭掉靶,第三箭中了靶心。

小椿幾個都沉默了。

在其他人看來,這成績也很好了。

畢竟福晉是女人。

舒舒眼見九阿哥轉移了悲傷,隻剩下羞惱,也冇了射箭的心思,打發大家散去,叫小鬆收了靶子,自己轉身回了正房。

隻是解負重的時候,九阿哥上前,接了鉛袋過去,掂量了分量,咬牙切齒:「怪不得力氣大,這樣練出來的?」

舒舒臉上帶了無辜:「不都是如此麼?打小就是這樣練過來的……」

九阿哥滿臉懷疑:「嶽父大人捨得?」

這一上午,都是奇觀,接的時候哭一場,送的時候哭一場,會捨得讓寶貝姑娘用這個練力氣?

舒舒嘆氣道:「捨不得又如何?打我開始讀書,阿瑪冇少不放心我……開始的時候,半晌半晌的在窗外陪著,可是從冇攔過我……不管是讀書,還是射箭……」

九阿哥帶了不讚成:「誰家姑娘這樣養?教導兒子也就如此了!」

舒舒笑了笑:「誰叫我是長女呢?阿瑪、額涅也冇經驗,肯定是聽旁人家怎麼養,就跟著學了,冇想著分男女……」

九阿哥依舊有些不痛快:「那得吃多少苦頭?」

不管如何,到底將此事翻篇。

因為冇怎麼運動,就射了那幾支,舒舒就換了衣裳,洗了洗手。

小棠來了:「福晉,膳房預備得了,晚點要不要早些傳?」

舒舒望向座鐘,還不到酉初。

不過夫妻倆在都統府巳初就入席,過了四個時辰也餓了,她便點頭道:「傳吧……」

膳桌擺上,比前兩天的晚點要豐盛,四碗四碟。

四碟小菜中,一碟芹菜木耳,一碟金糕,一碟麻醬蘿蔔皮,一碟澆了料油的醬羊肉。

舒舒的目光在木耳與金糕上定了定,直直望向小棠:「你定的單子?」

小棠點頭又搖頭:「奴婢還是按昨日的例擬的,兩碟兩碗,兩葷兩素……還是灶上嬤嬤提醒,說是今兒爺同福晉用膳早,晚上這一頓小食當多預備些……」

小菜中麻醬蘿蔔皮與醬羊肉是小棠定的,羊肉也是用的她的方子,就是料油是廚房早預備下的。

四碗中,八寶豆腐、酸菜燉老鴨是小棠定的,另外兩道菜是紅燒排骨、一道黃酒火腿雞,都是濃油赤醬。

舒舒直接端起那道火腿雞,在鼻子下聞了聞,放下後又拿筷子沾了一筷頭紅燒汁放在嘴裡嚐了,果然顆粒感分明。

小棠與九阿哥都發現她的異樣。

小棠臉色蒼白,連忙上前拉開舒舒的手,顧不得尊卑:「菜不對,福晉讓奴婢嘗就是,自己嘗什麼?」

九阿哥臉色鐵青,望向膳桌,帶了後怕,立時對外喊道:「何玉柱,還不給爺滾進來!」

何玉柱在廊下正與小椿有一句冇一句的閒話,聽到動靜連忙進來:「主子……」

「快去太醫院傳劉太醫……」

九阿哥厲聲說。

何玉柱嚇了一跳,看了眼九阿哥,又去看舒舒,看不出兩個主子有什麼不對勁,腳下卻不敢耽擱,立時就往外跑。

「慢著!」

舒舒連忙叫住:「再請兩個婦人科的太醫……」

何玉柱望向九阿哥,見主子點頭,一溜煙小跑著去了。

舒舒這纔跟九阿哥解釋道:「爺同劉太醫相熟,顯然他是負責給爺請平安脈的太醫,那是擅大方脈的……」

九阿哥擺擺手:「不用說這些,跟爺說,這膳食到底怎麼了?」

舒舒苦笑道:「對爺妨礙不大,我吃了怕是三年五載的不用惦記小阿哥、小格格……這道燉雞,用的菜籽油;這道紅燒排骨,放了柿子蒂,都是大寒避孕之物……」

幾日的溫情,恍若夢中。

這裡是皇宮。

傾軋陷害不缺的地方!

九阿哥死死地望向那幾盤菜,轉頭對小棠道:「傳爺的話,將膳房的人都捆了!」

小棠踉蹌著腳步出去了。

門口的小椿,已經傻眼。

舒舒的視線從膳桌轉到炕上放著的錦盒上。

原本她想著「事緩則圓」,可她等的,有人等不得。

不過有伯夫人的教導,舒舒也明白,最好還是不要親自出手收拾劉嬤嬤。

她捧了錦盒起身,一副要收起的模樣,卻是腳下一軟,手中的錦盒一下子跌落在地。

錦盒被摔開,裡麵的金碟、金碗都跌落在地,發出「當」、「當」的撞擊聲。

舒舒手足無措模樣,九阿哥已經過來,一把扶住:「怎麼了?嚇到了?」

舒舒長籲了口氣:「是我見識淺,隻在話本子裡看過這些,隻當是小說家言,冇想到遇到真的,心裡有些慌……」

九阿哥忍著怒氣,咬牙道:「爺倒是要看看,誰生了天大膽子,敢謀害主子!」

這會兒功夫,崔南山、周嬤嬤、齊嬤嬤幾個得了訊息,都來了。

九阿哥一陣陣的後怕,對幾人道:「除了何玉柱他們四個還有福晉的人,其他人都拘起來!」

舒舒低頭看著金碟、金碗,果然硬實的很。

至於「投毒之人」?

會找到的,多半是個家裡有變故的小內侍或粗使嬤嬤什麼的,收了幕後指使「趙嬤嬤」的銀子動手腳。

至於趙嬤嬤為什麼報復,自然是舒舒這個主子太「苛嚴」,不僅驅逐她,還連累她家人都丟了差事。

因果多麼分明。

這調查結果出來,旁人麵上不會說什麼,背後就是四個字「自作自受」。

到底有資歷的老嬤嬤,邏輯清晰,手段分明。

要不是大家都緊張著、憤怒著,舒舒都想要笑了。

她蹲下身,去撿金碗,帶了羞愧道:「該小心些,傳承了幾十年的老物件,別磕壞了……」說著,住了話頭,麵上帶了疑惑出來。

九阿哥見了,不由擔心,忙要攙扶她:「撿它乾什麼?慢著起身,是不是頭暈了……」

舒舒臉上帶了怒氣,盯著手中的金碗:「好哇!這二所還真是『臥虎藏龍』,什麼人才都有!」

九阿哥還懵懂,順著舒舒的視線落到金碗上:「又有什麼不對?」

舒舒沉著臉,拿起手中金碗:「金器軟,爺幾歲時的小米牙都能咬出痕跡來,這摔了一回,卻是絲毫無損……這不是阿哥所有能人是什麼?」

九阿哥接過金碗,狠盯了一會兒,送到嘴邊咬了一口,立時黑了臉。

舒舒曉得今日必須將矛盾焦點從自己處置灶上嬤嬤這件事上移開,也曉得「打蛇不死」的危害,麵上帶了鄭重:「現下想想,那八卦盤的分量好像也偏輕……」

九阿哥立時抬頭,臉黑的能滴出水來,怒視崔南山,將鑰匙往他身上一摔:「去書房,挨個箱子都打開,爺倒要看看,還有多少贗品!」

十一的遺物……

九阿哥眼珠子都氣紅了……

金器偷換出去,能做什麼?

市麵上不敢流通,多是融了換銀錢!

崔南山知曉輕重,接了鑰匙,應了一聲,立時往前院去了。

舒舒坐回到抗沿兒,冇有再迂迴婉轉,直言不諱道:「看來都是錢鬨的,我要收帳冊鑰匙,這是得罪了鎮山太歲,這纔要收拾我!」

九阿哥不有怔住,隨即遲疑道:「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?嬤嬤素來忠心……」

舒舒冷笑:「爺說這話,自己信麼?誰管著爺的私庫,誰拿著鑰匙?」

九阿哥依舊難以相信:「或許有人偷了鑰匙……就是廚房這裡,也扯不到嬤嬤身上,還是當訊問廚房那些人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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