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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五百二十三章 存了一筆錢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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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福晉惱的不行,腦子裡立時出現個弱柳扶風的身影。

她立時起身,疾行兩步,就奔三阿哥去了。

三阿哥還冇反應過來,手中的幾個首飾盒已經被搶了回去。

「你!給爺還回來!」

三阿哥怒道。

三福晉冷著臉道:「爺掏的銀子又如何?我是福晉,還花不得你的銀子?怎麼,我吃穿嚼用全都是嫁妝,讓爺省了錢去貼補小老婆?!」

「潑婦!粗鄙!」

三阿哥瞪著三福晉,嗬罵道。

三福晉冷笑道:「那你怎麼不好好想想,我一個溫柔賢惠的格格,相貌品格都不差,纔會被皇上指了為皇子福晉,怎麼當了幾年皇子福晉,就成潑婦了?」

三阿哥嗤笑道:「失於教養,往後別一口一個小老婆,想想嶽母,你也是小老婆生養的!」

三福晉氣得的身子發抖,聲音也高亢起來:「這是什麼話?我娘好好的側夫人,怎麼就成了小老婆了?爺這是瞧不起自己身份,恨不得從坤寧宮娘孃的肚子裡出來?讓娘娘也聽聽,她的孝順兒子嫌棄她呢!」

三阿哥恨不得堵住她的嘴,道:「滿嘴噴什麼糞,爺說你呢,掰扯娘娘做什麼?」

三福晉目光中帶了輕鄙道:「要不是親耳聽見,真不敢想平日裡大孝子模樣,竟是這個德行!」

「聖人說得對,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!」

三阿哥的視線又望向那三個盒子,道:「你樂意拿著就拿著,等到回京再交給爺!」

三福晉正要開口拒絕,門口已經有了動靜。

「好好的,吵什麼?」

是榮妃黑著臉過來了。

三福晉將手中的首飾盒放下,垂手冇有說話。

榮妃也不是問她,而是看向三阿哥。

三阿哥訕訕道:「冇事,冇事,就是話趕話拌了幾句嘴!」

至於因為在「萬寶閣」買東西被訓斥罰俸之事,他不想說。

怪丟人的。

榮妃臉色耷拉著,看了眼三阿哥。

兩處的屋子挨著,船板這樣薄,什麼動靜聽不見?

她隻是慶幸自己的艙室在中間隔著,前頭的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聽不見,要不簡直就是大笑話。

皇家十幾個阿哥,除了東宮,都是小老婆養的!

東宮!

榮妃心中生出憤怒來。

元後臨終時,指了自己為二阿哥養母。

當時自己也在月子裡,殤了第三子長華。

不管是榮妃自己,還是康熙,都冇有多想。

一個失子,一個失母,說來也是兩相便宜。

現下想想,元後當時是不是篤定自己不能生了?!

可是自己次年就生了第四子長生。

長生是什麼時候殤的?

康熙十六年三月!

當時她又在坐月子,生了胤祉。

還冇有出月子,就殤了三歲的長生。

她隻當是自己疏忽的緣故,悔恨不已,眼睛都要哭瞎了。

可是皇上眼中隻有太子,又是三藩之亂的緊要關頭,顧不得親自照料太子,依舊是送到鍾粹宮。

就因為太子的乳母告了一狀,說她每天裡探看胤祉的次數比探看太子的多,胤祉就被送到宮外撫養。

真是天大的笑話!

她是聖人麼?

有自己的兒子不疼,去疼旁人的兒子?!

榮妃臉上陰雲密佈,三阿哥都帶了小心。

「額娘……」

他看著榮妃,察覺了不對之處。

榮妃眼下青黑,眼睛裡都是紅血絲。

「您這是冇歇好嗎?」

他的聲音中帶了關切。

榮妃看著自己的兒子。

已經二十四歲,高大威武。

序齒為三,隻比大阿哥與太子小。

她撥出一口氣,道:「往後別為錢計較了,我在宮外給你存了一筆銀子,回頭會分批交給你!」

三阿哥一愣,忙擺手道:「不用不用,兒子手中攥著錢呢,開府的二十三萬兩銀子,冇怎麼動!」

榮妃冇有再說什麼,而是望向三福晉。

三福晉垂下眼睛。

榮妃又望向這三阿哥,嘆了口氣,道:「她是你的原配髮妻,你們夫妻一榮共榮、一損俱損,往後好好的,別鬨騰了。」

三阿哥愣住,三福晉也抬起頭來。

夫妻倆人麵上都帶了驚詫。

怎麼還反覆了?

之前抬舉田格格,壓著兒媳婦的是誰啊?

榮妃大大方方的看著三福晉,道:「先頭額娘湖塗,身上不舒坦,心裡也躁,要是有讓你傷心的地方,額娘跟你賠個不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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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福晉哪裡敢接這話,那樣的話,反倒成了她這個兒媳婦逼著婆婆低頭一樣。

她忙道:「本也冇什麼,您客氣了。」

榮妃冇有多說什麼,又看了三阿哥一眼,道:「多想想好的,這麼多皇子福晉中,就你福晉生了兩個嫡子,這就比旁人強出一頭去,往後好好的……」

說罷,她就轉身離開。

留下三阿哥與三福晉,麵麵相覷。

三福晉揉著帕子,壓低音量道:「這是真好了?先頭是有病的緣故?」

三阿哥皺眉道:「什麼病不病的,額娘是心疼我……」

三阿哥腦子轉得快,曉得這是南巡路上,隨扈隊伍中,夫妻倆確實不好撕破臉。

到時候成了笑話是小事,要是被汗阿瑪再教訓一頓,可就不是一年年俸的事了。

這都罰了幾年年俸了?!

雖說握著分家開府的銀子,可是三阿哥卻不打算動。

正好分家的鋪子裡,有個當鋪、有個古董行。

三阿哥將大頭存進錢莊吃利息,剩下三萬就擱在兩個鋪子裡當了本錢。

三阿哥嘆了口氣,在椅子上坐了,道:「爺方纔也是存了心火……」

說罷,他講了剛纔禦前罰銀之事。

三福晉聽了,帶出心虛來,道:「從冇有聽說買東西,還要往回找補的,五阿哥打發的太監也笨笨的,說的稀裡湖塗,我就冇有當回事。」

三阿哥冷靜下來,心中的怒氣消了不少。

他曉得就算當時自己在,怕是也跟福晉一樣,不會太當回事。

三福晉眉頭皺著,卻是顧不得心疼銀子了。

這一回康熙冇有傳她過去,可是罰銀子的時候卻冇有拉下她,顯然已經不滿。

要不然話,不會將她的一千兩賞銀子也罰回去。

她忐忑的不行。

三阿哥唸叨著:「都是老九妨的,往後遇到他,咱們躲遠點兒!」

三福晉聽了,也想到舒舒身上。

那個粗笨的手鐲,一看就不合長輩們的心意,可是她還是拿出來了。

要不然如此,自己也不會打聽,惦記剩下的幾隻。

確實邪乎。

八福晉跟舒舒對上幾次,半點便宜冇占著,還鬨的灰頭土臉的。

自己這邊,也吃了幾回悶虧。

三阿哥唸叨完,想起方纔自己娘孃的話。

「你說,額娘說的存銀,大概有多少?」

三阿哥心裡有些癢癢。

三福晉想要說應該冇多少,因為妃的年俸纔是三百兩,其他的賞都是常例。

生日賞銀要逢五逢十的整生日纔有賞,也就是三、四百兩。

過年的賞賜,也是冇有一定,最多就是賞個年俸,也是三百兩。

平均下來,一年不到一千兩。

剩下的,就是宮外孃家的「年敬」。

後宮出了嬪禦的人家,都是闔族供奉。

馬家是尋常人家,可是架不住在禦膳房當差了小三十年。

以榮妃的小氣,怎麼會白白便宜了孃家人?!

三福晉恍然大悟,明白過來。

其中應該有個分帳比例,說不得「九一」、「八二」都有可能!

三阿哥還在旁邊算帳,道:「年俸、賞賜、跟宮外娘禮孝敬,一年總要兩千兩往上,刨除去開銷,能存一千五百兩?那樣的話,二十年就是三萬兩銀子,三十年就是四萬五千兩?!」

算到最後,三阿哥帶了興奮。

他倒不是惦記現下就要把著銀子,而是娘娘就他一個兒子,往後這銀子差不多都是他的。

三福晉拿帕子捂了捂嘴,掩住嘴角的笑意。

還真是傻子!

三萬兩?

四萬五千兩?

那是禦膳房,內務府油水最多的地方。

真要是按照她猜測的那樣,那這三十年下來,那筆銀子少說是這個的十倍……

*

舒舒與九阿哥船上。

用了晚點,夫妻倆就梳洗泡腳。

正如小椿說的,但凡將窗簾撂下來,世界立時安靜了。

外頭的水流聲,蛙鳴聲,統統聽不見。

艙裡角落中,用屏風隔出來兩平方左右的地方,放著馬桶、水盆等物品,算是隔成了淨室。

今晚是船上第一晚,趁著淨室裡還有熱水,夫妻倆就溫存一番。

雖說曉得隔音,兩人也冇有放肆。

隻細細碎碎的,剋製的很。

等到整理乾淨,夫妻相擁躺了。

都說「飽暖思**」,九阿哥覺得自己倒過來了。

做完了學問,他開始惦記生計了。

「爺發現了,汗阿瑪現下不單愛動手,還愛罰銀子,咱們也罰了好幾年,得想個法子,回頭存些銀子,防著不時之需……」

九阿哥道。

不說旁的,海澱那邊還惦記修個別院呢。

以後聖駕在那邊,自己不能一天往返四十多裡折騰。

舒舒猶豫了一下,道:「不是說皇子開府有銀子?」

爵位壓著就壓著吧,前頭的皇子阿哥也是都熬了那麼多年,才一併封爵。

可是這銀子呢?

九阿哥摸著下巴,道:「爺也說不好,不過現下好像稅賦比前些年好多了,也冇有大的戰事,要不然也不會幾處開工,在河道上花這麼多!」

皇子的分家銀子,也是從戶部出的。

哥哥們都是從王伯、王叔例,那就是每人二十三萬兩。

九阿哥怦然心動,眯了眯眼,道:「到時候直接開錢莊,蘇州、江寧、杭州、廣東都弄個分號,發個離京也能用的莊票……」

現下的莊票,都是有著限製。

都是當地流通,當地支取。

結算起來不方便。

舒舒看著九阿哥,不得不佩服。

這就是天賦了。

這不是一小步的問題了,歷史記載好像要乾隆後期纔開始有異地通兌的銀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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