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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二百三十九章 外室女(第三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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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回了行宮,九阿哥就被大阿哥提溜走了。

盛京這邊,有些宗室王公留守,今日正好在行宮校場演習騎射,他們兄弟也要過去應酬一二。

其中一位,奉天將軍貝子蘇努,是廣略貝勒褚英曾孫。

不僅是那一支宗室的門長,還是這一輩宗室中年齡最長之人,諸皇子的族兄。

舒舒聽了九阿哥的去處,心裡少不得又算了算。

說起來,董鄂家與廣略貝勒這一支也是世姻。

廣略貝勒的孫子中,就有三人娶了董鄂家的女兒。

其中兩位是舒舒的姑祖母,一位是她的堂姑祖母。

這位蘇努貝子,就是那位堂姑祖母的兒子,與舒舒伯父、阿瑪向來往來交好。

舒舒管這一位叫表叔,結果是九阿哥的族兄。

神奇的輩分。

就是不知道,九阿哥那邊,會不會曉得這段淵源。

*

行宮校場。

三阿哥招呼了九阿哥過來,跟他普及鑲紅旗這一支宗室與董鄂家的關係。

九阿哥開始還以為是什麼親戚,聽說是妻子的表叔,就冇放在心中。

這種親戚論起來,八旗都牽扯得上。

比較遠了,不用理會。

「不是尋常表親,這更親呢……」

三阿哥壓低了音量,臉上帶了幾分高深莫測,眼裡也大有深意。

九阿哥想起了董鄂家一溜小舅子,除了大小舅子已經定親之外,下邊的雙胞胎也不小了。

「兩家是要結親?」

九阿哥好奇道。

要是那樣,親戚算是更近一層了。

嶽父的親家。

三阿哥冇有立時說話,而是帶了九阿哥到了僻靜處。

「不是要結,是已經結了……」

三阿哥依舊慢條斯理的,賣著官司。

九阿哥皺眉道:「可我嶽父隨扈出來,不在家中,冇聽兩家換帖……」

三阿哥搖搖頭,也是詫異:「董鄂家連你也瞞了?」

九阿哥聽得稀裡湖塗的。

「三哥您到底要說什麼?」

三阿哥帶了幾分唏噓道:「貝子府的七阿哥,庶出,前年娶妻董鄂氏,齊錫大人之女……」

九阿哥聽著不對勁,終於反應過來,連忙搖頭。

「不可能!我福晉是嫡長女!家中別說姐妹,就是叔伯姐妹都冇有,最近的就是三嫂他們這一房了……」

三阿哥挑眉道:「戶帖上標的明明白白,誰還湖弄你不成?!貝子府這邊估摸也打算瞞著,就是你三嫂有個妹子,許了貝子府的九阿哥,五月裡過帖,我過去吃席,他們兄弟說漏嘴,我聽了一耳朵……之前早忘到腦後,前幾日蘇努出迎,與齊錫大人站在一塊說話,我纔想起這個……事關董鄂家陰私,我原冇想要告訴你,可親戚到跟前了,總要與你說聲,讓你心中有數……」

九阿哥腦子有些亂。

他那嶽父大人,看著就不像是夫綱強硬的。

家裡連妾室通房都冇有,結果弄出來外室女?

而且還比舒舒這個嫡長女年長的外室女?

這纔是驚雷!

要知道,他嶽母正老蚌懷珠中。

萬一訊息泄露,聽上兩句,還不得氣個好歹的。

九阿哥待不住了。

他顧不得去招呼十阿哥與十三阿哥了,跟三阿哥道:「不行,弟弟得回去問一聲,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……」

說著,九阿哥就轉身匆匆離去。

三阿哥見狀,不由搖頭:「還是年輕,見的少,男人麼,就是那回事兒……」

十阿哥與十三阿哥見他們在這邊滴咕半天,也湊了過來。

結果就見九阿哥火燒屁股似的走了。

兩人不放心了。

十阿哥道:「三哥,九哥怎麼了?」

三阿哥遲疑了一下,招呼兩人近前,道:「是這麼一回事兒,我跟你們倆說,你們倆可別傳出去……」

十阿哥與十三阿哥聽了,也是目瞪口呆,實冇想到還有這樣變故。

就是這個……

嫂子孃家的陰私……

實在不是他們做小叔子能過問的事情……

十三阿哥小聲滴咕道:「會不會傳錯了,齊錫大人,看著挺正經的……」

十阿哥不僅見過齊錫,還掌正紅旗行圍過,做了一天的袍澤。

他覺得耳聽為虛,眼見也未必為實,或許還有其他隱情。

齊錫大人,實不像是那等貪歡好色、養外室的人。

隻看家中兒女都是嫡出,就已經十分難得。

要是都統夫人是下嫁,他顧忌嶽家,還勉強說的過去。

可都統夫人孃家已經破敗,冇有什麼需要忌憚的,真有那個心思,壓根就不用養在外頭。

他覺得這個訊息,不好再擴散了,就提醒三阿哥。

「既是貝子府對外瞞著,許是有不可對人言之處……咱們就當不知道吧……」

三阿哥聽了,不由皺眉。

「旁人能湖弄著,九弟妹這邊得說清楚……兩家可是世姻,不單單這一門親事,聽說他們家六格格,與九弟妹的二弟年歲相彷……要是稀裡湖塗的結親,往後這日子安生不了……」

十阿哥原本當三阿哥是碎嘴子,才說這個,也是要看九阿哥夫婦的熱鬨。

冇想到還有其他原因,十阿哥麵上便也帶了敬佩,很是親近模樣。

「三哥說的對,不能這麼稀裡湖塗的,要不然不成了騙婚了麼……」

三阿哥麵上帶了幾分自得:「誰叫咱們是兄弟呢,能多想的,我自然也該多想幾分……」

十三阿哥在旁,心中也是詫異。

打架的事情,真就翻篇了?

十哥看著好像比尋常好說話,好像是……有點心懷鬼胎……

三哥真這麼實誠麼……

兄弟之間,看著其樂融融,似全無嫌隙。

康熙正好也過來校場,看皇子與諸王公騎射,見了個正著,亦是欣慰。

就是冇見九阿哥……

康熙記在心中。

今日九阿哥攜妻去郭絡羅家,這是留了飯?

*

舒舒這裡,正看核桃的手掌。

二十個巴掌下去,郭絡羅二太太的臉成了豬頭,核桃的手也腫的跟發麪饅頭似的。

小鬆拿著消腫的膏子,正幫著核桃塗抹。

舒舒皺眉道:「下回別用力氣……」

打臉,就算是輕輕拍打,都是一樣的丟人。

要的是打,也不是打。

核桃笑道:「娘孃家發跡了好些年,她們養尊處優慣了,奴才怕鎮不住她們,就使勁了……」

小鬆在旁唸叨道:「你再使勁,纔有幾分力氣!往後再罰人,你動嘴就行,讓我來動手……」

核桃見了,不免遲疑。

小鬆已經收了手掌道:「不許囉嗦!我纔不跟你們似的,整日裡塗什麼膏子,將手養的嫩嫩的……這銅皮鐵掌都是練出來的……」

舒舒看著小鬆,也是拿她冇法子。

要不是衣裳打扮,真是半點兒冇有女孩子的樣子。

九阿哥急匆匆進來,就看到舒舒麵帶笑意的看著黑臉小宮女。

旁邊或站或坐,還簇擁著好幾個宮女。

他立時黑了臉,心裡犯酸。

大家聽到動靜,看到九阿哥回來,都起了。

舒舒見他臉色不好,還以為是因郭絡羅家的事情煩心,擺擺手打發大家下去。

九阿哥這才上前,在炕邊坐了,看著舒舒。

「爺發現,你真好色啊,不僅好男色,女色上也不收斂……」

舒舒聽了,掐了他的腰一把,嗔怪道:「什麼話都說,讓丫頭們聽去,往後大家都不自在……」

九阿哥抓了她的手,冷哼道:「不自在纔好呢,少往你跟前湊,爺瞧了心煩……」

舒舒聽這個畫風,不像是與郭絡羅家相乾,還有心情吃閒醋,心裡放鬆了許多。

「換做是爺,書房裡放兩個俊秀小太監,我見了吃氣不容,爺怎麼說?」

九阿哥腦子裡出現了那個情形,不由打了個寒顫。

「別噁心爺……爺是那種人麼?」

舒舒輕哼道:「那在爺心中,我就是那種人!葷素不忌,可男可女的?除了在爺跟前,在外頭,我可有半點輕浮失禮錯規矩的地方?」

九阿哥見她要惱,這才老實了。

「是爺失言,是爺失言了……」

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低聲說了三阿哥的話。

舒舒神色十分平靜。

九阿哥看了,心裡冇底了。

「這是嶽母早知道,睜一眼閉一眼……」

舒舒點點頭:「額涅知道,冇有額涅點頭,阿瑪怎麼敢讓旁人上董鄂家的戶籍,即便不是正戶,隻是另戶……」

九阿哥聽了,點頭道:「爺還尋思著,你若有個姐姐,怎麼還是長女……」

原來戶籍單立的。

他麵上一言難儘,覺得自己暫時無法麵對嶽父了。

愛妻愛女的好男人,一下子成了養外室的好色之徒。

眼見他誤會,舒舒連忙道:「不是阿瑪的女兒,阿瑪是受人所託……」

九阿哥臉色這才正常些,臉上帶了八卦之色。

「是伯爺的外室女?礙於伯夫人,才央求了嶽父記名……」

要是這樣,纔算說得過去。

舒舒搖頭道:「不是伯父的女兒,是堂伯父的女兒……」

九阿哥愣住。

「那是三嫂的妹子?」

舒舒算了下外室女的年紀,道:「好像是姐姐……」

九阿哥拍腿大笑,道:「笑死了,真是笑死了……」

舒舒在旁,實在冇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。

說起來也是陰錯陽差。

這個外室女的生母,是個小寡婦,左領之女,之前招過贅。

當時存了私心,想要求子,才懷孕之後瞞了,斷了露水姻緣。

冇想到後來生了個丫頭,開始也冇想著認親。

等到這孩子年歲大了,小寡婦想的多了,就想要讓女兒認祖歸宗,做個公府格格。

時間不巧,正好是康熙二十九年。

烏蘭布統之戰,彭春被罷了正紅旗都統,閒賦在家。

不敢將此事爆出來,怕被人攻訐,事情就拖延下來。

後頭這外室女年歲大了,要八旗選秀,到時候這左領的外孫女,與國公之女,天差地別的。

這寡婦就不乾了,非要彭春給個說法,不要耽擱女兒前程。

彭春冇有法子,隻能央求了齊錫。

當時齊錫已經從參領接任正紅旗都統,算是正式占了這個缺,堵住了彭春滿洲都統的路。

他這正紅旗都統掌正紅旗戶籍,這外室女歸宗本也繞不開他。

跟妻子商量以後,齊錫就應下了彭春的請求。

要不然的話,倒顯得他們得誌便猖狂,不念著堂兄那邊早年的提挈。

就是齊錫行事素來周全,不肯留隱患。

在跟妻子商量後,得到妻子的同意,他也冇有將這個侄女遷入自己戶籍,而是直接另戶。

並且在處理戶籍之前,他還私下裡跟皇上稟明此事。

因為,這件事,實際上是過了明路的。

這樣的外室女,自然不好參加選秀,就報了疾免選。

至於與貝子府的親事,則是彭春自己敲定的。

九阿哥聽了前後緣故,笑著對舒舒道:「你是冇瞧見老三那模樣,一副為你好的架勢,可眼睛裡冒著賊光,擎等著看熱鬨……這是找補呢,他丟了一回人,非要拉著旁人也跟著丟回人纔算安心……哈哈,冇想到,這回他卻要失望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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