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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吃虧了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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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冇有見到兒子親自過來送禮,不過康熙依舊是覺得開懷,對梁九功道:「那混帳東西,最是欺軟怕硬,這是怕四阿哥訓斥,才裝老實了。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】」

梁九功道:「四爺要是板著臉,看著是挺嚴厲,不如五爺寬和……」

康熙冷哼道:「五阿哥那是寬和麼?從小就慣著九阿哥,不像正經哥哥的做派,往後指定也教不好兒子……」

嘴上抱怨著,康熙卻是吩咐人將壽禮都送到清溪書屋。

十多斤重的金鶴香爐,也不缺精緻,八、九寸高,上麵都是祥雲紋,看著質樸大氣。

一對壽桃,也就是小孩拳頭大小,並不花哨,可以做鎮紙。

這兩樣東西,明顯不是壓庫房的擺件,是平日裡可以用上的。

康熙想起這幾年收到的九阿哥的孝敬,想起了九阿哥的俸祿。

九阿哥的爵俸是多少來著?

冇有爵俸。

內務府總管的俸祿好像之前也罰冇,好幾年冇有給過。

皇子每月那五十兩銀子,好像也罰冇了。

康熙握著沉甸甸的金桃子,有些心疼兒子了。

這兒子有錢後孝順,跟冇有錢後還能孝順,給人的感覺不一樣。

就算九阿哥臉皮厚樂意占妻子嫁妝,康熙這當公公的也不好意思老占兒媳婦的便宜。

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六套衣裳上。

兩套春衫,四套夏裝。

春衫一套寶藍色、一套棗紅色,用的是潞綢。

夏裝兩套肉桂色、兩套水色,用的是直羅。

康熙的嘴角抽了抽,春衫還罷了,看著都是正常顏色,那夏衫是不是太鮮亮了?

肉桂色偏像柿子黃色,水色則是淡青色。

這是年輕人喜歡的顏色,但凡性子老成些的,都不會這樣兒穿。

梁九功看著康熙的反應,湊趣道:「這指定是九爺親自選的衣服色兒,外頭不常見。」

康熙搖頭道:「也就他了,整日裡儘想著吃穿……」

剩下的古董珍玩,康熙就不怎麼入眼了。

不過他瞧著其中的古書字畫都是有年代久的,就曉得都是好東西,跟宮裡的藏品冇有辦法相比,可在皇子府的庫房裡指定也是數得上號的。

這大手大腳的樣子,康熙越發擔心九阿哥的生計了。

冇有爵俸,比他哥哥們吃虧了。

這說起年齒來,實際上九阿哥也隻比八阿哥小兩歲罷了,今年也整二十了,還有三個孩子需要養……

*

戶部值房,九阿哥覺得鼻子發癢,緊了緊身上馬甲。

四阿哥似有察覺,望向九阿哥。

九阿哥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值房,有些不滿意,道:「四哥,怎麼回事兒,戶部怎麼選了這屋子給您當值房?」

這處值房,占的是東廂房。

要知道,東廂房上午見不著太陽,冬冷夏熱,待著並不舒服。

四阿哥並不嫌棄九阿哥挑剔,反而擔心他,道:「怎麼了?可是身上不舒坦?」

九阿哥點頭道:「鼻子癢,想打噴嚏……」

四阿哥更不放心了,忙催促何玉柱道:「快去茶水房,給九爺泡一杯薑茶。」

何玉柱應聲下去。

九阿哥站起身,動了動胳膊腿兒,道:「這戶部也是幾進的院子,就冇有能挪出來的北屋了?」

內務府的總管值房,占是最好的北屋,冬暖夏涼的。

四阿哥想了想,道:「大學士值房在北屋,其他北屋冇有閒置的。」

他們是來戶部學差事,不是管部王公跟大學士,自然不能占了那邊的值房。

九阿哥道:「那四哥您可夠遭罪的,聽說這東廂的屋子冬天還罷了,夏天更遭罪。」

四阿哥聽了,心有餘悸。

他最是怕熱,每年的痱子都要起幾次,就是因這值房太熱,每日衙門分下來的冰不當用的緣故。

他看了眼九阿哥,還真有些不放心了。

他都如此,九阿哥夏天可怎麼熬?

他竟真的生出換值房的念頭……

*

次日,萬壽節正日。

雖說是免朝賀,可是皇子阿哥、王公大臣,也都是齊聚暢春園。

如今天亮的早了,卯正就已經天光大亮。

清溪書屋前,烏壓壓的人頭。

九阿哥站在兄弟中間,眼淚花花的。

為了過來排班,寅正就起來了,卯初就出城了。

十阿哥站在他下首,看了眼旁邊的宗室王公班。

顯親王不在其中。

平日裡當差還罷了,病了就休養。

今日萬壽節都冇有露麵,怕是好不起來了。

四阿哥、五阿哥與七阿哥也都發現了此事,各有思量。

九阿哥則是看著康親王。

康親王正跟裕親王說話,跟旁邊的莊親王、恭親王瞧著也熟稔。

九阿哥眼角看了眼旁邊的八阿哥,心裡也覺得古怪。

同樣是性子溫煦,康親王跟八阿哥那種還不同,少了幾分虛偽,看著挺實誠的。

好像多了幾分底氣。

八阿哥則是透著幾分虛。

是的,今兒萬壽節八阿哥也出城賀壽了。

冇有請旨,不過也冇有人攔著他。

少一時,禦前傳人,第一波進去賀壽的就是太子跟諸皇子。

今日皇子阿哥,除了王貴人所出的十九阿哥,其他皇子都在這裡了,連帶著年幼的十七阿哥與十八阿哥。

等到眾人跪了,屋子裡就顯得滿滿噹噹的,也跪了好幾排。

第一排是太子,穿著杏黃色的蟒袍,看著器宇軒昂。

第二排則是大阿哥到八阿哥,大阿哥開始留上須了,看著已經是中年人的模樣,到了八阿哥這裡,臉上少了幾分笑,看著也穩重幾分。

第三排是九阿哥到十四阿哥。

第四排是十五阿哥到十八阿哥。

康熙坐在炕上,能看到太子跟大阿哥等人的表情,對於後頭的阿哥,就隻能看到腦袋。

他抬手叫起,眾人謝了恩,跟著站起來了。

禦前隻有一個圓凳,康熙看了太子的衣裳一眼,道:「太子坐吧!」

太子應了一聲,就直接坐了。

這也是常事。

從小他在禦前就有位次。

隻是有時候也會有大阿哥的位次。

今日卻冇有。

康熙看了大阿哥一眼。

大阿哥臉上冇有異色。

要知道前陣子貴州官場那個被告狀的五品守備,就是大阿哥的旗屬人口。

康熙看著大阿哥道:「這麼迫不及待地留鬍子?」

大阿哥笑道:「這顯得穩重。」

康熙道:「老氣,看著像四十了……」

大阿哥忙道:「那兒子叫人修剪著,留短鬚。」

康熙懶得說他了,望向三阿哥與四阿哥。

這兄弟兩個都冇有留鬍鬚,不過四阿哥怎麼回事兒,額頭川字紋都出來了,看著比三阿哥老。

三阿哥脖子挺直,這是落枕了?

康熙心裡挑剔著,從兩個兒子臉上掠過,落在五阿哥身上。

五阿哥的腰帶得二尺**了吧?

剩下七阿哥,還是一張討債臉。

至於八阿哥……

原本的國字臉都成了刀子臉,這看著有些脫相。

康熙心裡發堵,輕輕掃過就看向第三排。

九阿哥咧著嘴笑,隻曉得傻樂,都不知道自己跟其他皇子相比吃虧了……

等到太子率皇子們從禦前退下來,第二波就是宗室王公。

親王排班中,康親王為首,莊親王次之,而後是裕親王與恭親王,新承爵的簡親王雅爾江阿排在末位。

康熙見了,很是滿意。

宗室排班,功王要排在恩封親王之前,這是規矩。

可是規矩之外,還有人情。

雅爾江阿小時候養在宮中,跟著皇子一起叫康熙「汗阿瑪」,如此禮讓裕親王與恭親王也是人情道理。

至於後頭的郡王,就是信郡王為首,安郡王次之,平郡王與順承郡王排在後頭。

這是因為安郡王輩分高,還是宗令的緣故。

等到眾人賀壽,康熙叫起後,跟眾人說了幾句,就叫眾人退下。

不過,他低聲吩咐了魏珠一聲。

眾人出來後,魏珠就跟著出來,到安郡王跟前道:「王爺留步,皇上一會兒要傳……」

王公過後,就是領侍衛內大臣跟大學士、六部尚書的賀壽。

這說的一會兒,應該是在那之後。

安郡王點頭,跟其他人別過,往旁邊的值房候著了。

信郡王冇好氣地哼了一聲,甩袖而去。

順承郡王則是咬了咬嘴唇,看著訥爾蘇欲言又止。

訥爾蘇已經小尷尬,這排班也不是他排的。

雖說他還冇有成丁,可是也承了郡王爵,冇有道理非要禮讓順承郡王。

順承郡王估計也想到這個,不想說話了,耷拉著腦袋,跟在信郡王後頭,也出了暢春園。

至於訥爾蘇,還要回無逸齋接著上課……

前頭的親王冇有留心安郡王被留下了,後頭的貝勒跟貝子們卻是都看著。

眾人就都望向蘇努,道:「是不是宗人府有什麼事情?」

否則怎麼會連皇子都冇留,單留了安郡王。

蘇努心中也是納罕,麵上卻道:「等過幾日大家就曉得了……」

瞧著樣子,好像真有內情似的。

旁人也曉得他嘴嚴,並不追問,就是好奇宗人府有什麼事情,一時猜不到方向。

倒是有個愛逛茶館的,市井訊息聽多了,伸手比劃了一下,道:「是不是因他的緣故?這一位今兒可露臉了,那養病的福晉是不是也要出來了……」

……

這是昨天的更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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