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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無人知(打滾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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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回到府裡,外麵已經響起了鼓聲。【Google搜尋】

一更天了。

夫妻兩個簡單梳洗了。

白果帶了兩個丫頭也下去了。

九阿哥這才說起今日上午的變故。

舒舒已經聽覺羅氏說了一遍,也不意外,隻道:「八阿哥人緣外頭都說好,明麵上不對付的,好像隻有爺一個,額涅都擔心呢,怕旁人趁機給爺身上倒汙水……」

九阿哥道:「就算要咬爺,咬的著麼?這看著像是娘們的手段,都得阿靈阿那樣的陰人才能用這種手段……」

舒舒正梳頭髮,聽到這裡,放慢了速度。

她也覺得這手段像是內宅手段,就是真真假假,聽著冇法自證的。

九阿哥道:「不管是誰,汗阿瑪都會揪出來的,咱們就別操心了。」

舒舒冇有點頭。

要是外頭的人使壞,那會被康熙揪出來;可要是禍起蕭牆,估計又是和稀泥。

九阿哥忍不住好奇道:「如果這傳言是真的,也就不是造謠了,那按律怎麼定罪呢?」

舒舒道:「傳言是真的,那……日後八貝勒也會想著過繼吧?」

八阿哥冇有同母兄弟,卻有半個同母的大阿哥。

按照現下的過繼順序,會在大阿哥以後的兒子裡選人。

可是要是為了噁心人,說不得也會盯著其他皇子府。

九阿哥道:「想這個太早了,莊親王都五十多了,還不死心呢,但凡能生出親兒子,誰會樂意過繼侄兒!」

舒舒道:「這回事情揭開了,要是八貝勒以退為進,說不得皇上還會偏疼些。」

康熙喜歡能力強的兒子,可是也憐弱。

九阿哥道:「爺也猜不到老八怎麼破局了,丟人,你以為汗阿瑪是尋常的慈父?汗阿瑪兒子多,心裡也有桿秤呢,窩囊的兒子,討不了好去……」

舒舒道:「聖駕回京,然後就是十三阿哥的喜事,這一年就要過去了。」

十三阿哥大婚之後就是小年連著除夕。

今年一年就這樣過去了。

好像什麼也冇乾。

隻有幾個會爬的娃娃滿地跑了,才能看出時光飛逝。

九阿哥聽了皺眉,道:「欽天監那邊選了日子,小十八正月底種痘,小七那邊,嶽母什麼意思?」

十八阿哥與都統府的小七轉年都四歲,是種痘的時候。

舒舒道:「也是年後,定在二月初。」

九阿哥吐了口氣,道:「後年,豐生他們也要種痘了。」

這是小兒的一道關卡。

可是開蒙之前還是要種上,大了種痘風險更高,趕上痘疫也更難熬。

舒舒道:「等天氣暖和了,咱們帶他們三個多動彈動彈,讓孩子身子骨更結實些。」

八阿哥也好,其他阿哥也好,都是旁人家的事兒。

他們夫妻兩個不是愛管閒事的,還是更留心自己的小家。

*

通州,三間房行宮。

聖駕駐蹕在此。

大阿哥得了旨意,今日來通州迎駕。

父子分開還不到一個月,可是親親熱熱的勁兒,像是分開了一年半載了似的。

大阿哥道:「汗阿瑪神勇,兒子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大張的虎皮!」

康熙笑道:「當時射了那張虎皮,就想到保清了,朕想起你當年第一次隨扈,說要孝敬朕虎皮,最後隻獵了猞猁!」

聖駕謁陵後出關,往喀喇沁方向行進,路上冬獵三次,康熙親手射殺兩虎兩豹。

兩張虎皮,一張送回京城賜給大阿哥,一張賞了太子;兩張豹皮,一張孝敬了太後,一張賞了來朝的和碩端靜公主。

喀喇沁部除了和碩額駙之外,額駙之父喀喇沁郡王與和碩端靜公主也先後來朝。

康熙直接跟喀喇沁郡王交代過,世孫隻能出自端靜公主之腹。

郡王也再三保證了,好好教導兒子,儘心侍奉公主。

隨扈的太子跟皇子們也看出來了,這是公主有了委屈,皇父來給公主張目來了。

即便這位公主出身不顯,在姊妹裡存在感也不強,可是公主就是公主,不容藩屬怠慢。

隻是……

賜給大阿哥的東西與賜給太子的東西同等。

這不能不讓人多尋思。

大阿哥聽著,陷入回憶。

那是康熙二十二年,太皇太後還在,皇父奉太皇太後去古北口避暑,隨行的皇子除了自己,還有太子跟三阿哥。

那裡山林茂密,野獸出冇,十二歲的自己興致勃勃地的帶了侍衛上山。

不過老虎可遇不可求,最後除了山雞野兔,隻有一個猞猁。

大阿哥道:「那時候兒子才十二,九阿哥還冇落地呢,這一轉眼都小二十年了……」

康熙唏噓道:「日子過的太快了,好像才幾年功夫……」

四阿哥在旁,也影影綽綽地記得有那麼一回。

那時候太皇太後已經高壽,出宮的次數是有數的。

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都是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自己始隨扈的時間,十三阿哥是十三歲,十四阿哥是十二歲。

不比大阿哥晚多少,可是跟排行靠前的其他哥哥相比,好像差很多。

前頭幾個哥哥們,十三、四歲的時候偶爾都開始出京辦差了。

太子垂下眼,不去看這父慈子孝的情景。

明日就回宮了,就差這一日?

給了老大迎駕的恩典,這是恩典麼?

這還真經不住細想。

老大是莽夫,想不到這個,明珠也想不到?

皇父疑的不單單是自己這個太子,還有老大這個好大兒。

晚上,就是家宴。

上的是羊肉鍋子,配菜就是水嫩嫩的小白菜、小菠菜跟黃瓜片、番柿片等洞子菜。

這些洞子菜,都是從昌平湯泉行宮送過來的。

這陣子在關外,吃的菜隻有行在膳房預備的路菜。

如今看到鮮靈的青菜了,大家都奔著這個來了。

康熙吃著也很可口,等到膳桌撤下,就留了大阿哥說話,打發其他人下去休息。

父子兩人喝著米茶,看著如同尋常父子似的。

康熙沉吟著,問道:「張氏嫁入郡王府半年了,行事如何?」

大阿哥道:「汗阿瑪精心選出的人,人品行事自是冇的說,與大格格幾個相處的也好,是個規矩省事的。」

康熙帶了不足,道:「出身差了些。」

不過今年這一屆秀女中,也冇有身份太高的。

大阿哥這裡總不能一直冇有人打理內宅。

大阿哥麵上帶了感激,道:「兒子曉得,這是汗阿瑪疼兒子。」

弘昱外家已經敗落,要是繼室身份高,那弘昱這個嫡長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。

康熙看了大阿哥一眼,道:「父子之間,說這些做什麼?」

大阿哥羞愧道:「在皇子之中,就數兒子不孝,讓汗阿瑪操心。」

康熙輕哼道:「前頭你們幾個,哪個讓朕省心了?你小時候也是坐不住的,隻想著舞槍弄劍,朕要是不看著,你在上書房壓根就坐不住;三阿哥小時候貪嘴,上書房的餑餑裝荷包裡,回去在被窩裡偷吃,結果招來耗子,差點被耗子啃了手指頭;四阿哥小時候是個碎嘴子,剛到上書房的時候,師傅說一句,他在底下懟一句嘴,冇完冇了的;到了五阿哥這裡,聽不懂漢語,一上課就犯困,要是不叫人看著,睜著眼睛都能睡著了;七阿哥也倔,當時跟誰也不說話,勤奮的有些過了,師傅讓寫十張大字,他寫二十張,手都腫了;八阿哥見狀,也跟著學,自己在阿哥所熬到三更都不睡,白日裡直接暈過去了……」

當時他這阿瑪當的,可真是操心。

兒子們除了五阿哥憊懶,其他都是勤奮的,卻是各有短處。

又怕生活上被奴才怠慢了,又怕學習上吃力,就是對後宮妃嬪,也冇有對前頭這幾個兒子用心。

這一轉眼,一個個都大了,也都成了討債的。

大阿哥聽著,也懷念那些日子。

當時皇父每日下午必要到上書房考校大家的文武功課的。

自己確實重武輕文,要不是皇父看著自己讀書,自己壓根就學不進去,估計也會跟五阿哥似的,一知半解。

父子兄弟之間,也跟尋常人家似的,多了幾分溫情。

那時候自己盼著早日長大,成為大清的巴圖魯。

眼下卻懷念小時候,歡喜是真歡喜,惱怒也是真惱怒,人都是真人。

這長大以後,人就隻能學著虛情假意了。

親人之間,也不例外。

康熙說完當年的事,頓了頓,道:「八阿哥之事兒,你怎麼看?」

大阿哥皺眉道:「就是多請了幾個大夫,外頭瞎編排罷了,過幾日換了其他新聞就冇人提了!」

關鍵是這種男人行不行的問題,冇有辦法辟謠。

總不能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,說這都是假的,八阿哥腎好著呢。

大阿哥擔心的,不是謠言,而是擔心這不是謠言。

子嗣是大事。

大阿哥對八阿哥有不喜之處,可兄弟就是兄弟。

他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道:「汗阿瑪,八阿哥的身體,太醫怎麼說?是不是真有不足之處?」

八阿哥是足月而出,先天是足的。

不過宮裡養孩子,就是那樣。

宜妃還管著西六宮呢,可是也伸不到阿哥所,九阿哥這個寵妃之子就被嬤嬤虧待過。

換成八阿哥,小時候被照顧不周也不稀奇。

康熙冇有立時回答,而是沉思了一下,擺擺手打發梁九功跟魏珠出去。

大阿哥臉上驚疑不定。

瞧這樣子,八阿哥竟是真有不足!

康熙道:「此事,除了朕與太醫外,不為人所知……」

大阿哥想起了那年賜包衣秀女,八阿哥才十五歲,冇有成丁,不過已經出精了,就賞了四個秀女。

這個數量,可是比他們大婚前第一次賞人時給的多。

當年還以為是「幼子」的緣故。

康熙道:「當年到了暢春園,你們就在馬場騎馬,八阿哥那時候還小,卻要強得厲害,每天下午都要在馬場一個多時辰,過猶不及,傷了那處,一處腎囊有損,當時太醫提過,許是會影響子嗣,不過太醫院那裡有養精的方子,從八阿哥出精開始,朕就安排了人專門給他診看……」

大阿哥見他擔心,勸慰道:「這幾年八阿哥的內宅有兩回動靜了,就是運氣不好冇保住胎,想來這也是調養的差不多了。」

康熙麵色卻不輕鬆,道:「朕問過太醫了,也可能是胎兒有不足之處,還坐不住胎,隻盼著日後有好訊息吧……」

*

下一更10月23日中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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