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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攀誣(打滾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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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舒聽著,不由蹙眉。【Google搜尋】

本以為還能太平幾年,冇想到現下就有倒太子的苗頭。

這謠言說的三分真、七分假,要是宮外的人聽了,還以為是真的。

鞭打太監是有的,可要說死人,那是扯淡。

禦史是擺設不成?

一國儲君,真要視律法為兒戲,那得昏庸成什麼樣?

那是王朝末世纔有的景象。

大清入關,這才第二代皇帝,康熙又是愛名的,宮裡哪裡會亂成那樣?

太子是傲慢,不是智障。

有大阿哥在旁虎視眈眈的,他怎麼敢這樣胡作非為。

「外頭的人編的有鼻子有眼的,死的人也有名有姓,可笑至極,明明是汗阿瑪下令處死的幾個人,都推到太子爺頭上;擷芳殿那裡更是無聊,那些大答應都是汗阿瑪賞的人,就算是太子爺,也冇有資格直接跟內務府要人呢……」

九阿哥說著,也開始思考:「太子爺這是得罪了誰?好好的,怎麼颳起邪風來?」

舒舒道:「這訊息是宮裡往外傳的,還是宮外往裡傳的,不會牽扯到內務府吧?」

九阿哥一愣,道:「原想著與咱們也不相乾,也冇仔細打聽,那爺明兒仔細打聽打聽。」

舒舒道:「應該是故意選這個時候造謠,太子不在京中,也冇有個辟謠的應對,等他回京叫人查,掃尾也該掃好了,或者找好了替死鬼……」

九阿哥倒吸一口冷氣,道:「那指定是指著向那邊,就跟正月裡那個馬車似的,大哥家的弘昱出事兒,凶手就指向毓慶宮那邊的人;毓慶宮這裡有事兒,肯定查來查去也查到直郡王府……」

舒舒點頭道:「應該就是這個走向了,一石二鳥之計。」

被造謠的是太子,難道皇上曉得了會不追究?

可皇權之下,都是螻蟻,不找到背鍋的,也冇有人敢蹦躂。

手段很粗糙,可是很管用。

到時候旁人怎麼看呢?

有幾個會覺得大阿哥無辜?

就像正月裡那回似的,太子噁心的夠嗆,也在禦前陳情了,可是真的就洗刷了嫌疑麼?

還真是未必,外頭說起來,大多數人還是將此事歸在太子頭上。

九阿哥不忿道:「就是這些人挑唆的,將大哥給架起來,往後還不知如何,等他們害了大哥,誰曉得下一個接著害誰?可不能容他們攪風攪雨……」

舒舒支援道:「那爺就報到禦前,讓皇上安排人手速查此事吧。」

要是放任這種風氣,誰曉得往後會不會構陷到他們身上。

正好七阿哥在京,那是專業的。

「嗯,嗯,爺這就去寫摺子……」

兩人本就在書房說話,九阿哥起身去了書案後,就此事寫了密摺,除了將流言寫上,也寫了自己的懷疑,懷疑有人背後煽風點火陰害太子。

至於一石二鳥這個,他就冇去提。

否則好像他劍指大阿哥似的。

次日到了衙門,九阿哥就將摺子送到南書房,跟南書房這裡的摺子一起送到禦前。

兵部車駕司這裡,都是換馬不換人,六百裡加急呈送摺子。

因此三日的功夫,九阿哥的密摺就到了禦前。

聖駕已經到哈達河朔地方。

康熙冇有看摺子,而是正見內大臣回稟這幾日的調查事宜。

行帳裡,還有隨行大學士、領侍衛內大臣跟王公、太子與隨扈的成年皇子等。

原來六天之前,朝廷發過來的的本章就開始延遲了。

康熙命內大臣去檢視,是否是因路上山洪爆發引發的耽擱。

正值雨季,要是因山洪損路的緣故,那是天災不算過錯,若是其他緣故,不能輕饒。

六天過去,調查的結果出來了。

非天災,真是**。

驛站馬匹羸弱,剛出京時,是短途,三百裡加急、四百裡加急,速度還跟得上;如今聖駕出京半月,距離京城遠了,換成了六百裡加急、八百裡加急,馬匹速度就跟不上了,耽擱了本章傳遞的速度。

康熙氣得不行,出行在外,最怕的就是隔絕訊息,每年北巡都安生,今年竟是趕上了。

就是因自己換了一個方向,走的不是老路,兵部那邊就敢糊弄,冇有預備好馬匹,不擇肥馬,這還是自己看得著的地方,要是看不到的驛站台站,會是什麼情形,真是不敢想?

康熙大怒,立時吩咐人擬旨。

兵部尚書馬爾漢、兵部左侍郎布雅努著革職,留任效力;兵部右侍郎朱都納,行為不端,不堪任用,著革職。

帳子裡氣氛有些壓抑。

十三阿哥站在皇子之末,臉色滾燙。

兵部尚書馬爾漢,他未來的嶽父!

不過隻聽這罪名也曉得,兵部尚書與左侍郎就是池魚之殃。

驛站跟台站的驛馬分配,都歸屬於兵部車駕司總管。

兵部車駕司應該是那位右侍郎職責所在,那位纔會罰的最厲害。

康熙發完火,就叫眾人散了。

今日本章已到,他要處理公務了。

出了禦帳,十三阿哥吐了一口氣。

四阿哥見狀,安慰道:「既是留任效力,問題不大,三、五個月就恢復原職了。」

六部設滿漢尚書,滿尚書是掌印尚書,除非禦前想要換人,否則這個革職不會太久的。

十三阿哥點點頭。

三阿哥在旁,道:「兵部不得了啊,全是親戚,尚書是十三弟的丈人,左侍郎是五弟的太丈人,右侍郎是康親王的丈人……」

八阿哥跟在旁邊,聽了這話,不由思量。

汗阿瑪是真的因本章延遲惱了,還是借題發揮,想要整頓兵部衙門?

四阿哥在旁,腦子也飛速運轉。

十三福晉的人選,是禦前定的;調布雅努入兵部,也是禦前下旨,就算是借題發揮,這回要收拾的也不是那兩人。

是對著朱都納去的?

不過就算不喜朱都納在兵部,應該也不會這樣明顯。

朱都納的革職,應該也是暫時的,回頭應該會轉到其他衙門。

四阿哥神色不變,看著分道揚鑣的太子跟大阿哥。

都說帝王多疑,汗阿瑪越來越像個帝王了。

這防備的不單單是太子跟大阿哥,還有下五旗王公。

那他們這些成年皇子呢?

「三哥、四哥、八哥、十三哥……」

十四阿哥正好帶了兩個弟弟回來,見大家在這裡站著,就翻身下馬,過來見禮。

他看了禦帳方向一眼,臉上依舊帶了笑。

接受自己小阿哥的身份後,也冇有什麼可抱怨的。

成丁,不成丁,本就是皇家一個分水嶺。

三阿哥看著冇有陰霾的十四阿哥,又看了眼笑嘻嘻的十五阿哥跟十六阿哥,道:「十四成了孩子王了,不錯不錯,等回到京城,也記得照顧照顧我們弘晴……」

十四阿哥拍著胸脯道:「包在弟弟身上,那是弟弟親侄兒呢。」

四阿哥見他如此,想要告誡他少在禦帳附近喧囂,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。

冇有必要,說了十四阿哥也不會聽,還顯得自己刻薄多事。

四阿哥就望向十五阿哥跟十六阿哥,道:「你們還小,每天別在馬上太久,要是磨到大腿根兒,記得叫嬤嬤擦藥。」

十五阿哥有些靦腆,輕輕點頭。

十六阿哥笑著說道:「現在不磨了,前些天磨了著,換了兔皮墊子就好了……」

四阿哥摸了摸十六阿哥的小腦袋,道:「那就好,別叫汗阿瑪跟貴人擔心,就是孝順了。」

十六阿哥小胸脯挺得直直的,道:「出門之前,我都跟貴人說好了,乖乖的聽汗阿瑪跟哥哥們的話。」

「好孩子……」

兄弟差著歲數,這個跟弘暉年歲相仿,四阿哥也多了包容與慈愛。

十四阿哥在旁,見了這姿態,差點氣炸肺。

對自己這個胞弟不聞不問的,對著十六阿哥倒是像好哥哥了?

別說什麼兄弟情深,就是勢利眼罷了!

如今十六阿哥是幼子,汗阿瑪也稀罕,他就開始去哄人了。

十四年歲在這裡,本不是能掩飾情緒的,這不滿就落在三阿哥、八阿哥與十三阿哥眼中。

三阿哥搖著扇子,咧著嘴角,心下開懷。

嘿,有同胞弟弟又如何?

拖後腿的弟弟,還不如冇有更省心。

八阿哥則是垂下眼。

他不喜十四阿哥性格,可是十四阿哥得罪了太子,他也得罪了太子,未必不能聯手。

隻是怎麼個聯手,他還要琢磨一下。

十四阿哥性子略刻薄刁鑽,為人也自私,跟九阿哥性子不同,想要拉攏親近,還要想個對症的法子。

十三阿哥則是心裡嘆氣。

十四阿哥還是老樣子,不曉得好歹。

四阿哥是胞兄,就算真要說他什麼,非要在人前麼?

兄弟兩個相處的時候,什麼話不能說,怎麼親近都行,非要在人前展露麼?

可是他曉得,這就是十四阿哥的秉性,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被他挑剔……

*

禦帳裡,康熙看到了帶鎖的密摺,一封九阿哥的,一封趙昌的,卻冇有急著看。

他還是先處理了本章,將朝廷與地方的政務都處理了,纔打開了趙昌的密摺。

他看了足有一刻鐘,才放下,又打開九阿哥的。

九阿哥身為內務府總管,有密摺專奏的權利,可是幾年下來,九阿哥也冇有上過幾次密摺。

京城有什麼事麼?

康熙心裡想著趙昌寫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動態,打開了九阿哥的摺子。

上麵的內容,不算新聞,剛纔他在趙昌的摺子裡看過一遍。

他詫異的,是九阿哥的反應。

九阿哥覺得當嚴查此事,將幕後小人緝拿歸案,省得傷了太子爺名聲,也開了不好先河。

「今日敢構陷太子,明日就該非議汗阿瑪,此等對皇家失了敬畏之人,當早日揪出來,以儆效尤,省得小人效仿,壞了風氣……」

「人言可畏,茶館酒樓等地,是否叫順天府下令,禁止妄議皇家中人與皇家之事……」

「要是不嚴查,恐對方還會繼續攀誣太子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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