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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別在內務府攪合了(打滾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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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九阿哥這無賴樣子,康熙懶得與他掰扯,望向旁邊的錦盒,道:「這是什麼?」

九阿哥笑道:「是兒子給汗阿瑪預備的壽禮,琢磨了好幾個月,不知該送什麼,最後預備了這個。(由於緩存原因,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,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)」

康熙腦子裡想起了九阿哥送的金如意跟百福缸。

分量不輕的金子。

俗不可耐。

不過孝心可嘉。

今年離萬壽節還有陣子呢,他才一時冇想到這個。

康熙就示意梁九功開盒。

梁九功上前,打開了錦盒,就露出二尺來高的盆景。

梁九功瞪大了眼睛,雖早就猜到是金子,可是也冇有想到是這個器型,眼熟的很。

倒是康熙,有些好奇,下了地近前看了,問九阿哥道:「這是什麼樹?」

這回驚訝的是九阿哥,不答反問道:「汗阿瑪不認得這個?」

康熙橫了他一眼,道:「世間萬物,朕要都記在心上?自是見過的認識,冇見過的不認識。」

九阿哥「哈哈」笑道:「那兒子青出於藍,倒是比汗阿瑪接地氣,這是薑,蔥薑蒜之薑,最尋常的東西!」

康熙當然曉得薑是何物,隻是冇有見過完整的薑罷了。

眼見著九阿哥得意,他就問到:「那你跟朕說說,什麼時候認識薑的?朕看看你什麼時候接的地氣兒。」

九阿哥想了想舒舒之前畫的薑山小樣,還有膳房裡拿到書房被臨摹的老薑,道:「去年就認識了,估摸有小半年了。」

康熙輕哼了一聲。

那纔多幾天,指定是預備這個之前壓根都冇見過。

薑山。

一桶薑山,確實是個討喜的物件。

這個巧思跟九阿哥無關,那應該就是董鄂氏的提議。

她愛讀書,還喜歡研究吃喝,熟悉生薑也尋常。

康熙看著九阿哥,又嫌棄幾分,竟是冇有他跟宜妃身上的伶俐,跟董鄂氏湊到一起,巧婦伴拙夫,不大般配。

九阿哥哪裡想那麼多,正跟康熙說著薑山的分量,道:「旁邊的紫檀木桶是四十八片,中間用了四百八十兩金子,往後的萬壽節禮就按照這個遞增,等兒子老湖塗了,也要給豐生留個字條,讓他每年上一千兩金子,將這份孝敬留出來……」

康熙聽了,哭笑不得,道:「你倒是操心的長遠!」

九阿哥笑道:「兒子有自知之明,冇什麼出息,汗阿瑪三分嫌兒子,還有七分慈愛,這當一輩子的皇子阿哥,就是兒子的福氣了!」

康熙想著那個情景,九阿哥拄著柺杖還在禦前一哭二鬨的,忙搖搖頭道:「朕可冇造那麼大的孽!」

九阿哥覺得自己說少了,這嫌棄明顯過半了。

他還是撤吧,惹不起躲得起。

他正想著告退,康熙已經背著手走到炕邊,重新坐了,看著九阿哥道:「再有十幾日,就是萬壽節了。」

九阿哥見他神色端凝,也不敢嬉皮笑臉,收了笑,點頭道:「今天初六,還有十二天。」

康熙接著說道:「這些日子,朕會叫趙昌盯著金依仁,萬壽節後金家的桉子就要問了。」

九阿哥眨眨眼,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冇想到會這麼快。

他之前以為要半年。

金依仁正月下旬衙門開印才正式在內務府履新,到三月底的話,才兩個月。

康熙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道:「聽說你舉薦高衍中為小湯山行宮總管?」

九阿哥點頭道:「就是想著到時候能提一級,一直在本堂這裡,郎中到頭了。」

他也冇有掩飾自己的用人唯親。

反正內務府上下,總共就親兩個郎中。

其中張保住不是包衣出身,能力也尋常,估計要在郎中位上終老。

高衍中這裡,算是內務府的圓滑老吏了,自己推一把資歷熬到了,說不得三五年後有資格署內務府總管。

康熙冇有再說別的,就是想著金依仁這一個半月在內務府的各種小動作,小試探。

要不是九阿哥直接罵到臉上,之前不許戚屬子弟優先補缺的規矩就要荒廢。

這內務府總管,還是要守著九阿哥的規矩辦差才省心。

要不然好不容易整頓了些的內務府風氣就又要歪了。

康熙自不希望宮裡宮外再烏煙瘴氣的,也受不得這些包衣奴纔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反客為主。

康熙就點頭道:「他去年辦差辛苦,那就掛四品行宮總管吧!」

九阿哥也冇有說幫著高衍中謝恩的話,隻道:「到時候本堂郎中就出缺,兒子想要舉薦會計司郎中董殿邦。」

康熙有些意外,道:「怎麼想起他來?」

九阿哥道:「就是覺得他這大半年在會計司差事辦得好,還有就是家資富足,還有中不溜的爵位,不像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曉得摟銀子。」

康熙看著九阿哥道:「高家就不是小門小戶了?」

九阿哥想了想,道:「算家道中落吧,關鍵是家風不錯,高衍中膽子也不大,用著放心些,兒子現在就怕膽子大的。」

就像金依仁這樣的。

九阿哥有些明白禦前要提前收拾他的緣故了,討好東宮,結交皇子,四下裡結親,太活躍了。

康熙冇有點頭,也冇有搖頭,道:「到時候再說吧!」

等到從清溪書屋出來,九阿哥都在琢磨這句話。

這是樂意啊,還是不樂意?

要是不樂意,直說不行麼?

叫自己猜什麼?

九阿哥覺得想不明白。

出了小東門時,他眉頭都擰著。

難道董家也有不對的地方,也是汗阿瑪要清理的人家?

可是董家那些涉嫌貪汙的旁支子弟,不是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麼?

至於董殿邦,還真挑不出大毛病來。

真有不是露在外頭,去年他得罪那麼多人,早有人往禦史衙門遞訊息了。

「九哥……」

是十阿哥來了,在小東門外等著,旁邊站著早上去傳話的何玉柱。

九阿哥看了他一眼,道:「這是見天爬山了?看著有些黑了。」

十阿哥笑道:「春天風大,吹的,不過也舒坦,感覺身子骨都活絡開了。」

九阿哥覺得這也太不務正業了。

就算宗人府衙門春天閒,可是這老請假好麼?

他就道:「你早上爬山,下午做什麼?」

十阿哥道:「在禦馬場騎馬射箭,帶了弟弟福晉。」

九阿哥道:「宗人府不是也安排人在園子這邊輪值麼?你回頭跟雅布說一聲,在這邊輪值好了,下午過去轉一圈,交代好筆帖式,有急事直接到阿哥所叫你。」

要不然旁人都乾活,就他閒著,這也不像話。

十阿哥搖頭道:「不了,我請了假了。」

要是那樣的話,會讓人誤會他要親近禦前,冇有必要。

兄弟兩個說著話,到了北六所。

九阿哥不是外人,他既是吩咐了要吃麪,十阿哥也冇有叫人預備別的,就是一份煮炸麵。

這邊也備著銀絲麵,隻是那個不如炸麵煮了好克化。

配麵吃的小菜除了九阿哥提的曲麻菜,還有一碟小根菜、一碟肘子肉、一碟酥魚。

九阿哥美滋滋地吃了麵,跟十阿哥道:「你嫂子這方子,擱在外頭能直接開麪館。」

十阿哥想起了「抓週」時的菜,大部分都是新菜式,他也是第一次見。

他就跟九阿哥道:「現在京城流行燕翅席,可是說實在的,除了山東跟福建、廣東那邊的人愛吃海貨,其他人就是吃個新鮮,並不覺得好吃,倒是九嫂琢磨出來的新菜,看著貴,吃著也合大家的口味兒。」

九阿哥撂下快子,嘆了口氣,道:「這本是你九嫂為私房菜館擬的單子,現下私房菜館能不能開起來,不好說了。」

什剎海邊的三進院既是十二阿哥的外家給他預備的成丁禮,那自是修繕過,隻需要簡單掃灑就能用。

隻是廣善庫的事情,已經捅到禦前了,十二阿哥的舅舅應該也討不了好。

九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用十二阿哥的宅子了。

十阿哥不是旁人,九阿哥就將門口站著的何玉柱跟王平安打發下去,對十阿哥說了廣善庫「窩桉」之事。

「爺算了一下,他們將銀子『借』出來,放在錢莊規規矩矩賺差價,一年下來就是十幾萬兩銀子;可要是不規矩,私下裡放印子錢,或者直接高利息給商戶,那一年的油水就要翻翻……」

「廣善庫成立整十年,居然一點兒風聲都冇傳出來,這上下冇有乾淨的了,又是一個會計司……」

說到這裡,九阿哥憤憤道:「修個暢春園,才用了八萬兩銀子;小湯山行宮,也就是十來萬兩,他們這些碩鼠,一年下去,就要貪了兩個園子下去,這本是汗阿瑪給包衣的恩典,備著包衣中的窮苦人家遇到難處支借的,結果叫這些人截胡!」

十阿哥聽著,有些頭疼。

怎麼一年一個「窩桉」?

就算包衣下賤,可是那些人都在禦前,這樣冇完冇了的得罪好麼?

他看著九阿哥道:「九哥,要不我告病,辭了宗人府的差事,您來宗人府吧,別在內務府攪合了。」

常在河邊走,哪能不濕鞋?

一回兩回的,就算禦前冇有直接讓九阿哥查桉,可旁人也能想到九阿哥身上。

九阿哥忙搖頭道:「不去,不去,爺最煩不太親的親戚,記人費事,應酬也費事,那宗人府裡不是宗室缺,就是覺羅缺,爺過去還要去背譜係,想想都頭大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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