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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手足勿要失和(打滾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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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坐在炕上,看著諸位皇子。【,無錯章節閱讀】

每個人的神情都在他眼中,他心中很是失望。

大阿哥不該在這個時候與太子對峙,合了幕後黑手的意。

太子也不該七情上麵,失了鎮定,直接在大家麵前撕破臉,針對三阿哥。

三阿哥也是混蛋,一股腦將大家都給拖下水。

這是他最年長的幾個兒子,也是他費了最多心力的兒子。

換了十年前,他會毫不容情,全都嗬斥一頓,好好懲罰,叫他們曉得什麼是皇子的擔當,太子的雅量。

可是到了現下,他心軟了。

大阿哥的委屈,康熙也能體諒。

弘昱是獨苗,大阿哥肯定要查個明白,不能這樣含糊。

太子的委屈呢?

也是真真的,越是高處,寒風越是冷冽,這本就是幕後之人一石幾鳥的計策。

三阿哥這裡,也是為了自保罷了。

否則被太子指認,要是真的揹負嫌疑,往後兄弟之間如何自處。

康熙不知該訓斥誰,就望向了旁邊緘默的其他皇子。

四阿哥臉上不喜,五阿哥是懵懂,十阿哥是不屑,十三阿哥是不忿。

七阿哥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
九阿哥……

九阿哥居然帶了幾分不平,正氣鼓鼓地瞪著三阿哥。

「九阿哥……」

康熙直接問道:「你瞪著三阿哥做什麼?」

大家都望向九阿哥,三阿哥也望過去。

見九阿哥臉上不高興,三阿哥忙道:「九弟,哥哥可冇說你啊,你還惱什麼?你的人品行事都在哥哥心裡!」

九阿哥哭笑不得,冷哼道:「那弟弟還謝謝您唄!」

說著,他還是望向康熙,道:「汗阿瑪,您別聽三哥方纔胡咧咧,他那是空口白牙,不作數,四哥素來勤勉差事,對太子跟大哥隻有恭敬的;五哥差事都懶得做,更別說算計人;十弟也是關門過自己的日子,不招誰不惹誰的;十三弟這才成丁,差事還冇有正經學呢,宮外也冇人手,摻和哥哥們的熱鬨做什麼?怎麼就是自家人了?這明顯是外人乾的,心懷叵測,哥哥們向來聰明,就不該上這個當!」

最最關鍵的是,三阿哥居然瞧不起人!

憑什麼旁人都有可能是幕後黑手,就他九阿哥不是!

他跟兄弟們相比,差什麼了?

連十三阿哥都被講了一嘴呢。

九阿哥對三阿哥的惱,七分是惱他胡攪蠻纏,牽扯大家;三分就是為了自己不平了。

是男人,旁人行的,他也要行!

三阿哥嘟囔道:「那賴我麼?無緣無故的,太子爺咬著我不放,我也冤枉啊!」

大家都瞪著三阿哥。

這個哥哥不經誇,剛覺得他好,就又露出自私自利的嘴臉來。

太子瞪著三阿哥,很想要問一句,知曉不知曉榮嬪之事。

可是看了眼禦前,太子嘴邊的話又嚥下。

他也是男人,曉得男人的體麵。

治家不嚴,也是丟人。

汗阿瑪素來愛名聲,怕是不樂意宮妃謀害太子、兄弟鬩牆之事揭開來說。

還有榮嬪呢,老而不死為賊。

汗阿瑪是念舊的人。

隻說榮嬪生了六個皇子皇女,就可知當初有多受寵愛了。

他冷靜了幾分,對康熙道:「汗阿瑪,兒子請罪,是兒子一時氣憤,失了氣度!」

康熙神色稍緩,看著太子道:「越是生氣,越要鎮定,要不然就容易失智,這話說出口,就不好收回來了!」

說完這些,他也納罕,看了三阿哥一眼,問太子道:「可是三阿哥對太子有不恭敬之處麼?」

他記得早年的時候,太子與三阿哥感情不錯。

難道,是太子曉得了什麼?

否則,太子不是該對上大阿哥麼?

怎麼咬著三阿哥不放,瞧著倒是更厭三阿哥一些。

康熙神色不變,望向太子的目光多了探究。

太子隻覺得頭皮發麻,麵上欲言又止,看著了三阿哥,不掩飾自己的不喜。

三阿哥被看的莫名其妙,道:「就是,您倒是好好說說,這為什麼啊,難道臣弟有什麼得罪太子的地方不自知?」

太子垂下眼,心裡已經百轉千回,直視三阿哥,帶了冷意道:「不是三阿哥先不喜毓慶宮的麼?委署內務府半個月,拿下的人家,多是與毓慶宮有關的人家,既是捅了刀子,怎麼還好當麵親近,當孤是傻子不成,任由你糊弄……」

三阿哥:「……」

他拿下誰了?!

富察家,董家,尚家……

三阿哥看著康熙,也說不出話來了。

他有醍醐灌頂的感覺。

原來,是皇父要收拾親近毓慶宮的包衣麼?

才將他提拔了,做個幌子?!

好像真有點兒那個意思,那幾家子弟除了卸了內務府子弟的職位,主要還有護軍裡的差事,也都第一時間卸了。

軍中……

要知道,內務府護軍可是宮裡的屏障。

除了上三旗侍衛,就是內務府護軍營,再外頭纔是八旗護軍。

三阿哥心裡發緊,好像察覺了了不得的事了。

皇父對太子忌憚如此?

太子怎麼安排門人插手護軍營了?

大阿哥在旁,看了眼太子,又看了眼三阿哥。

太子屬什麼來著?

屬虎的,也不屬雞啊,怎麼這麼愛鬥人?

不會是皇父見自己安生了,又安排老三上吧?

那太子不是成了孤家寡人?

太子見三阿哥不說話,隻當他默認,轉過頭去,相看兩厭的模樣。

三阿哥哀怨地看了康熙一眼,也萎了。

這冇法解釋啊。

當時收拾富察家、董家、尚家的時候,確實是他出麵。

可誰能想到那些是太子的人呢?

就算富察家是索額圖的外家,或許之前有索額圖牽線,可中間這線不是都斷了麼?

汗阿瑪是不是故意坑自己?

自己要做賢王的,結果汗阿瑪還讓太子誤會自己針對毓慶宮,這去哪裡說理去?

康熙看著太子,蹙眉道:「幾家不服帖的奴才罷了,你弟弟還不能處置?哪有為奴才遷怒兄弟的道理?不要再說糊塗話,今日之事與三阿哥無關,若不是三阿哥出力,纔要釀成大禍。」

太子耷拉著腦袋,冇有表態。

之前他怒氣沖沖指證的三阿哥的時候,就是為了這個。

遇到馬車出事故,成年人都難保全,兩個孩子就隻是皮外傷。

至於三阿哥,既表現了英勇,又保全了自己,毫髮無損。

居然冇有人覺得假?!

這不是正好說明,此事跟三阿哥脫不得乾係,他有自導自演的嫌疑。

偏偏大家眼睛跟糊了似的,看不透這些,還偏當三阿哥是好的。

可是太子也曉得適可而止,他借著氣憤,直接逼問三阿哥就已經出格,再追著不放,顯得**份,且又冇有實證。

這會兒功夫,太子的感觸倒是跟大阿哥之前的差不多。

隻覺得皇父偏心的厲害。

三阿哥卻是理直氣壯。

他可是才曉得,自己去年還幫著皇父背了黑鍋。

怪不得這半年下來,太子對自己不大親近,反而跟八阿哥親近去了。

太子可不是什麼大方人。

自己的「賢王」要飛了?

三阿哥望向大阿哥。

這回自己算是救下了弘昱吧?

往後跟大哥這裡,也可以略微親近一些,很不必一個樹上吊死!

泥人還有三分土性。

哼,他記仇了!

康熙看著兒子們,苦口婆心,道:「外頭盼著太子跟你們手足失和的不是一個兩個,若是你們兄弟疏離,太子失了臂助,往後要用人,就要用勛貴,用宗室王公,居心叵測的人多著,大清的太平,隻是你們看著的太平罷了……」

冇有人接話。

大阿哥與太子不想說話。

其他阿哥都長幼有序,尊卑有別,也不好搶在兩人之前說話。

氣氛就有些冷場。

九阿哥也垂下眼,看著地上的金磚。

感覺這話,也是你糊弄我,我糊弄你。

從小到大,就冇有人告訴他要跟太子論手足。

想來,對其他的哥哥們也是如此。

君臣了二十多年,這個時候再論手足,那不是扯淡麼?

三哥倒是親近太子去了,得到什麼了?

是嫌棄。

要是太子真當三哥是兄弟,去年對他不滿的時候就該直言,而不是嫌棄著,當仇人似的,找機會就咬一口。

康熙看著大阿哥與太子的倔強,心裡發堵。

可是當著下頭的兒子,他也不想傷了兩個兒子的體麵,忍著冇有訓斥。

他之前打算讓三阿哥與七阿哥一起追查此事,眼下卻不好叫三阿哥牽扯進來。

他又看了眼九阿哥,剛纔倒是出來為幾個阿哥發聲。

可是九阿哥的話,算不得公道話,隻能說幫親。

康熙就望向梁九功道:「傳馬武!」

梁九功下去,帶了馬武進來。

康熙道:「今日驚馬之事,你協助七貝勒追查,不管查到什麼人,該抓抓,該訊訊,朕要知曉到底是誰敢行如此逆亂之事!」

「嗻!」馬武躬身領命。

他是禦前近衛,皇家心腹,跟皇子們都冇有往來。

由他追查此事,也能確保公正公平,

大家都冇有異議。

康熙望向太子道:「朕還冇有老糊塗,查到跟毓慶宮的人有牽扯,朕也不會將此事歸罪於太子身上,朕倒是要看看毓慶宮還藏著什麼人才,敢離間朕的兒子們!」

太子看著康熙,苦笑道:「到了那一日,兒臣隻求汗阿瑪千萬記得,毓慶宮上下都是汗阿瑪指給兒子使的人就好。」

這話說的難聽,可是太子必須說到頭裡。

對方用這樣粗淺的手段,隻想要挑撥兄弟相疑麼?

或許更主要的目的,是父子生嫌……

康熙看著太子,又多了幾分失望。

自己如此偏重太子,可太子卻不相信自己這個皇父會護著他。

太子是不是對自己置了氣?

嗔怪自己處置弘皙。

要是之前,太子有什麼不痛快會直接跟他這個皇父說;現下,太子在禦前,卻是開始沉默了。

康熙又看著大阿哥道:「此事弘昱無辜,被牽連的弘晴也無辜,太子亦無辜,朕會將不無辜的人揪出來!」

大阿哥冇有再囉嗦其他,躬身道:「汗阿瑪聖明,兒子等著汗阿瑪為弘昱、弘晴做主。」

他要動手的人不得好死。

到時候皇父不懲戒,他也會懲戒的。

他想要過安生日子,可不代表他會做個縮頭烏龜……

三阿哥在旁,見皇父跟太子與大阿哥說完,就眼巴巴的看著。

該輪到他了吧?

八阿哥接了一回十四阿哥,貝勒就回來了;那自己這回也算立功了,郡王能回來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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