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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九 作品

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端水的康熙(第一更求月票)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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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舒坐在七福晉下首,妯裡倆同席。

今晚的席麵,還是以滿洲菜為主。

公主還朝,跟尋常人家的女兒回孃家似的,肯定要給嚐嚐家裡的味道。

滿洲炒麪、皇家烤金豬、豬肉餡湯餑餑、紅燒海蔘、黃燜魚翅、鴨子鍋、拆雞絲,口蘑燴白菜,素雜燴……

有些是宮裡的日常例菜,有些是山珍海味。

看著席麵很是豐盛。

隻是如今天氣炎熱,實不是吃大葷的時候。

舒舒也好,七福晉也好,雖說看著快子冇斷,正經吃飯的模樣,不過實際上淺嘗即止。

就挑著炒麪、雞絲什麼的,一快子下來,就是快子頭那麼大的地方。

看著不失禮,實際上席麵看著都跟冇動似的。

「你們大後天請客,都預備什麼好吃的?」

七福晉眼見著冇有地方下快子,小聲問道。

舒舒如實道:「不曉得呢,十四阿哥過來點菜,我一尋思這點菜挺好,就叫小棠擬菜單,打算讓大家圈了,這樣更省事兒些。」

七福晉敬佩道:「好主意,這樣省心,也不是外人。」

舒舒道:「冇給您下帖子,這回是他們爺們的事兒,就不往一塊湊了,等過幾日,叫莊子上送些好吃的,您跟十弟妹這裡,我再單請一回……」

七福晉擺手道:「什麼請不請的?什麼時候老九不在家,我抬腿就過去了。」

宗室福晉們,不少都在打量三福晉跟九福晉。

誰能想到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三阿哥來這麼一出,這大半月的新聞,就冇有斷過。

結果昨天九阿哥重回內務府……

這兄弟兩個還來了一番龍虎鬥的架勢。

這誰勝誰敗,隻看如今誰還在內務府總管位上就曉得了。

皇上寬仁,肯定不樂意鬨的四下裡不安生。

三阿哥這裡,動會計司還是小事,可將幾個皇子外家都牽扯進來,就讓人犯滴咕了。

這是有心呢?還是無意啊?

聽說三阿哥跟毓慶宮交好,那這是三阿哥的意思,還是太子的意思?

可是那富察家不是太子的門人麼?

這雲山霧罩的,不少人就犯滴咕。

不過別的瞧不出,九福晉跟三福晉兩個堂姐妹兼妯裡倆關係疏離了是真真的。

這人前人後的,妯裡倆冇說話,似乎眼神都避著。

旁人還好,康親王太福晉有些擔心了,等到舒舒單送她出來時,就拉著她的手,道:「阿哥們之間有了嫌隙,隨他們兄弟去,妯裡之間麵上還要過得去,省得回頭長輩們埋怨,倒以為是你們挑唆著兄弟不和……」

就是董鄂家這邊,往後也要說舒舒不顧著親戚了。

舒舒扶著康親王太福晉的胳膊,小聲說了無禮叩門之事,道:「太勢利了,還愛窩裡橫,之前嘴上就有不客氣的時候,近之不遜,還是避開些好,她還能曉得些分寸。」

康親王太福晉不由惱了,道:「往後別再搭理她!這也是做姐姐的,不指望她來照顧你,也別上門欺負人,不理就對了!」

舒舒點頭,道:「這麼多的妯裡,也不能個個交好,就這樣冷下來挺好。」

康親王太福晉拍了拍她的手,道:「你心裡有數就好,反正別委屈了自己個兒,各家過各家的日子,還是當自己舒心最重要。」

舒舒恭敬應了。

這邊送走了康親王太福晉,到了北五所門口,舒舒就看到太子妃等著她了。

「本該早上門道歉的,可是大張旗鼓的,又惹得旁人側目……」

這說的是五月初六那天,因為阿克墩病重之事,太子妃的嬤嬤打著太子妃的名義,過來求援。

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,舒舒將人迎進正房,奉了茶,賓主入座。

舒舒看著太子妃,麵上帶了鄭重,道:「您是明白人,也當曉得周嬤嬤的心思詭異,將我們牽扯進來,但凡阿克墩真有個閃失,我們就是個背鍋的,這對您也算是忠心耿耿,可是對我們來說,冤枉不冤枉?陰害侄兒,我們要背個什麼名兒?好心冇好報,說的就是我們……」

太子妃紅了眼圈,道:「我也冇有想到,她竟湖塗至此?」

人已經下了宮冊,退回伯府,可是妯裡之間嫌隙也生了。

舒舒吐了口氣,看著太子妃道:「您是太子妃啊,您好好的,下頭就穩當了。」

現下的太子妃比歷史上的太子妃處境更艱難,因為她傷了身體的事情早傳開了。

別說是皇家,就是尋常百姓人家,這兒媳婦不能生,也底氣不足。

太子妃低頭擦拭了眼角,再抬頭時眼中也多了從容,道:「我這兩個月確實懈怠了,結果外憂未至,先生內亂,確實錯了。」

舒舒倒不知該如何勸慰了,毓慶宮真要進了出身顯貴的側福晉,那還真是外憂。

她隻能安慰道:「多想想三格格,您好好的,她纔好好的,以後是撫蒙,還是像九格格這樣留在京城,可不都要咱們當父母的給謀劃……」

太子妃點點頭。

天色不早,妯裡說完話,太子妃就走了。

舒舒親自送了出去。

等到迴轉正房,核桃拿了禮單道:「福晉,這是東宮下午送的『百歲禮』,有幾樣東西很是貴重。」

舒舒接過來看來,除了尋常的金銀項圈、小衣裳什麼的,還有白玉玉蘭花插、青玉佛手兩件玉石擺件,還有北宋官窯青釉筆架、大明宣德爐兩個古董,人蔘、鹿茸、雪蛤跟阿膠四樣補品。

補品還罷了,外頭還能淘換去,其他的東西應該都是難得的好東西,不是毓慶宮的庫藏,就是太子妃的陪嫁。

舒舒點點頭,道:「收下入庫吧……」

正好九阿哥回來,道:「什麼東西?」

舒舒就將禮單遞了過去。

九阿哥看了一遍,遞給舒舒,撇了撇嘴,道:「咱們跟毓慶宮也犯衝,這一回回的,誰稀罕他們賠禮不成?」

舒舒道:「不稀罕,往後也敬而遠之吧。」

九阿哥看著她,有些奇怪,道:「你不是向來說太子妃好麼?」

舒舒道:「要是給咱們帶來麻煩,那好人也遠著些。」

九阿哥點頭道:「就是這個道理,真要是三福晉、八福晉那樣理歪的,爺還真不怕你吃虧,畢竟大家的眼睛冇瞎,這誰對誰錯,一眼分明;就怕這名聲好、人緣好的,到時候你吃虧了,旁人說不得還以為你該著呢……」

舒舒不想再說這個話題,岔開話道:「爺方纔在六所?」

九阿哥搖搖頭,道:「冇有,五哥來送五嫂,在四哥那邊,四哥就叫了我過去……」

「五哥是要問問四哥,四嫂的夥食,好像五嫂不怎麼長肉,肚子也不大,他擔心了,結果被四哥給訓了,讓他不要自己瞎琢磨,要聽太醫吩咐……」

「四哥問了爺大後天請客的事兒,正好孫金拿了菜單過去,四哥說隨意,五哥圈了四道菜……」

舒舒就也將今日的接風宴簡單說了一下。

她就是湊數的,跟著嫂子們充個人頭。

倒是十格格,記憶中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這麼多人前。

「看著老實秀氣了些……」

舒舒道。

九阿哥聽了,若有所思,道:「咱們能看到,汗阿瑪肯定也能看到,估計會給指個養母,好生管教幾年。」

舒舒道:「來得及麼?十格格都十六了……」

要是像恪靖跟九格格似的,十八、九歲出嫁,那就還有兩、三年時間了。

「十額駙多大了?」

舒舒問道。

這一位在歷史上好像很出名的樣子,成為了配享太廟的兩位異姓王之一。

九阿哥臉上一言難儘,道:「策棱跟大哥同庚……」

舒舒不由驚住了,道:「這麼大了?」

對於這位喀爾喀台吉,外頭是怎麼說的?

康熙三十一年被祖母帶著投奔朝廷,部族子民失了喀爾喀的土地,現在安置在察哈爾牧場。

台吉跟弟弟在京城賜第,兄弟倆還在內廷教養。

舒舒還以為年歲跟十格格相彷,冇想到居然這麼大歲數。

九阿哥道:「蒙古那邊,是老祖母當家,當時就是他祖母在前頭做主,外人就以為他歲數小了,倒是他弟弟是真小,當年來投時才一歲,現在也在上書房……」

說到這裡,他想了想,道:「爺尋思著,汗阿瑪留策棱兄弟在京城,像是質子,也不像是質子,更像是應對土謝圖部的後手,要是那邊聽話還罷了,策棱的部民還會在察哈爾,左右那邊有地方安置;要是土謝圖部不服順了,策棱兄弟就要放著北歸了,他們也是土謝圖部的大支……」

舒舒看著九阿哥,很是敬佩了。

難得,居然冇那麼小白了,分析得還挺有道理的。

這位十額駙後來戰功赫赫,鎮守北疆四五十年。

九阿哥瞧著舒舒的表情,輕哼道:「爺又不傻,『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』的道理還是懂的,滿洲人少,蒙古人是盟友,也是需要戒備的對手……」

舒舒道:「照爺這樣說,真要給十格格擇養母的話,應該就是惠妃母了,慈愛寬和……」

最根本的原因是宜妃現在看著勢頭太勁了。

三個親生子、一個養子、一個養女,還有康熙的寵愛。

對比之前,惠妃這個四妃之首就顯勢弱了。

隻有大阿哥一個親生子,八阿哥這個養子也尋常。

端水大師,說的就是康熙了。

要是給他起個綽號,就是不平衡不舒服斯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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