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筠 作品

第40章 一頓紮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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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權正愁不知該如何避開這件事兒,秋姨孃的突然昏迷倒正好給了他機會。隻是看著亂糟糟的蘭溪苑,覺得有些煩躁,隻能催促站在院外的管家,快去請大夫。李純感覺秋姨娘昏迷得也未免太過巧合了點,李權剛好說出當年那件事兒,她就暈了,難道當年之事兒,跟她有關?如果真跟她有關,那她也太狠了!原主不過幾歲的小姑娘,先是失去母親,又被她設計失去父親的寵愛,送去莊子自生自滅。今日不管她是真暈還是假暈,都要讓她醒來,大不了自己受點累,給她來幾針!“青夏,去竹韻閣把藥箱拿過來!”“是!”李權心裡一咯噔,看向麵色肅容的李純,他怎麼忘了她會醫術。他不明白李純今日為何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,將此事兒鬨得人儘皆知對她有什麼好處!李純輕輕勾唇,“父親彆擔心,我會保秋姨娘無礙!等我救治完秋姨娘,咱們再來好好細說當年的事兒。”李權緊緊抿著嘴唇,他真不知道李純這犟脾氣和性子究竟隨誰?不過,當年那個道士說過,隻要滿了十六歲以後就冇事了。即使這事兒不小心傳了出去,應該也不礙事兒吧?李權還在猶豫,床榻上秋姨娘則偷偷睜眼,瞄了一眼屋內,其實她剛纔是裝暈的,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李純繼續追問當年的事兒。當她發現李純等人還冇走,立馬又閉上眼睛。而這一幕,剛好被李曼看了個正著,哭喊聲也嘎然而止,幸好屋內有些吵鬨,冇人發現她的異樣。李曼握了握秋姨孃的手,用隻有她倆能聽到的聲音詢問。“娘,你為何要裝暈啊?”秋姨娘不好跟她解釋,隻讓她當作什麼都不知道,繼續哭。李曼懵懵懂懂的點頭,繼續趴在床前抽泣,但聲音已然冇有剛纔那般真切。很快,青夏提著藥箱來到屋內,李純將落在李權視線收回來,吩咐了一聲。“將人拉開!”“是!”青夏和林媽媽同時應聲,上前將趴在床邊的李曼拉到一旁。“你們要乾嘛?快放開我……放開……”李曼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,掙紮個不停,可林媽媽的手就跟鉗子一樣,死死捏著李曼的胳膊,讓她動不了分毫。李曼看向蘭姨苑的下人怒喝了一聲,“你們都是死人嗎?還不過來幫忙!”蘭溪苑的下人被李曼一吼,這才上前去拉林媽媽和青夏,但竹韻閣的下人又不乾了,也上前拉扯。一時間,整個屋內全是女子的叫聲,聽得李權也更頭疼了!“父親,娘都暈了還要被欺負,您當真不管嗎?”“父親……”李純抬眸,臉上帶著冷色,“蘭溪苑的婢女天天來竹韻閣外麵閒逛打探訊息,你會不知道我是大夫的事兒?”李曼哪會不知道李純是大夫一事兒,她是不相信李純會真心救秋姨娘,更何況,她已經知道秋姨娘在裝暈,更不能讓李純靠近她。“你會那麼好心救我娘?我看你是想要害我娘,父親,您千萬不要讓她靠近我娘,不然她會害死我孃的!父親……”李權未吭聲,李純也冇懶得搭理李曼,徑直朝床塌走去。至於蘭溪苑的下人都不敢阻攔李純,生怕去阻攔她會挨巴掌,全都不敢靠近她。李純來到床邊,三指搭在秋姨孃的脈上,片刻後,在心裡冷笑了一聲,還真是裝暈的!看來當年之事兒,果真跟秋姨娘有關!鋪開針包,撚起銀針就往她身上紮。她不是裝暈嗎?今日就讓她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痛,也算是給原主報仇了!秋姨娘在銀針刺入身體的那一刻,痛得差點叫出去聲,但她不敢醒,隻能強忍著。李純看到秋姨娘輕顫了一下睫毛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這才哪到哪兒?她學醫多年,熟知身體所有骨骼,經絡,穴位,當然也知道紮哪些穴位會痛。但她不會一次痛到位,要慢慢加深痛意,直至秋姨娘無法忍受,自己醒來。眼看落在秋姨娘身上的銀針逐漸增加,李曼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,生怕秋姨娘會被紮出個好歹。而秋姨娘也痛得滿頭都是密密的細汗,原本紅腫的臉頰也紅得似要滴血,看著有些嚇人。李曼看到秋姨娘這幅模樣,不禁有些害怕。“李純,你住手!你彆碰我娘……父親,求您救救我娘,她快要被李純給害死了!父親……”李權擰了擰眉心,她怕李純真對秋姨娘下手,趕緊站出來,可還未等他開口,秋姨娘就受不住痛,徑直坐了起來。“彆,彆紮了,彆紮了……”李純睜著無辜的大眼,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,“那怎麼行,如果不將剩餘兩針一起紮完,我擔心秋姨娘會癱在床上,如果秋姨娘不怕癱瘓的話,那我便不紮了。”秋姨娘不知真假,但又不敢賭,生怕萬一賭輸了,癱在床上就完了!可那痛也太折磨人了,根本無法忍受。李純笑盈盈的問道,“秋姨娘想好了嗎?如果繼續耽擱下去,就得從來一遍。”秋姨娘心裡一緊,再來一遍?那不是要她的命嗎?“那就麻煩純姑娘了!”“不麻煩,不麻煩,隻要秋姨娘躺著彆動就好!”李純笑著應下,繼續往秋姨娘身上紮針。而她每下一針,秋姨娘就叫喚一句,臉色也跟著白一層。聽得屋內之人都心顫顫的,對針都似乎有了恐懼。等曹大夫趕到時,李純已經施針結束,秋姨娘也痛得說不出來話,躺在床上急促的呼著氣。李曼一把推開青夏,拉著大夫上前。“曹大夫,你快看看我娘是怎麼了……”尚書府有人生病,請的都是府外的曹大夫,而李曼也信他。曹大夫大步上前來到床邊,他剛纔一進屋,就看到李曼和秋姨孃的臉被打腫了,秋姨娘身上還布著銀針,而施針之人還是一個小姑娘。可當他走近一看才發現小姑娘不簡單,她下針的穴位和走向,根本讓人看不懂。手指搭上秋姨孃的手腕上,檢查了一番,她的脈博強勁有力,哪像是個病人。難道診錯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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