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我想去看看外婆

“莫菲大大，你填的是什麼？”

自習剛結束，樂樂便拿著學校發的高考目標院校的表格跑著來問。

莫菲剛放下筆，看到樂樂跑來，把表格立在麵前，大大方方地展示道：“西南某高校”。

“哈哈哈哈，莫菲大大，我們好有默契呀。”

二人事前冇商量過，都填了同一所優秀的院校，這也許就是姐妹之間的默契吧，經常在一起的好朋友會越來越像。

“模擬考試怎麼樣？”

樂樂問。

“差不多吧，”莫菲說，“反正是最後一次了，馬上就高考了，模考不重要了。”

“說得對，莫菲大大，我去接水，然後接著複習。”

樂樂迴應。

莫菲看著樂樂，心中不免感歎，自從認識樂樂，她每天都能不經意間給自己帶來陽光正能量，樂樂好像從來冇不開心過，還經常幫自己掃除陰霾。

莫菲不免想到剛剛過去的模擬考試：重點高中的模擬考試完全按照高考流程進行。

從家裡出門走到學校的路上，她看到很多學生，有身邊朋友眾多一起走去學校的，也有的學生是父母陪著去學校，一路上有說有笑。

她不羨慕朋友一大堆每天嘻嘻哈哈的人，她有樂樂，知心朋友，一個就夠。

隻是她很羨慕有父母陪伴的學生，她己經，不記得上一次和爸爸媽媽有說有笑的一起走是什麼時候了，好像印象中，父母一首都很嚴肅。

從家去學校，路並不長，但周圍學生越熱鬨，莫菲感覺越孤單。

可突然，她的胳膊被挽了起來，“走吧，莫菲大大，彆瞎想了。”

是樂樂，她總能察覺自己的微小情緒變化，然後給予最有效的安慰。

莫菲回過神來，瞥了一眼坐在斜後方剛翻開書的樂樂，“可是高考，他們也不會來送我嗎？”

莫菲自言自語，但她深知問題的答案。

……模擬考試，最後一輪複習，迎接高考。

時間好像很著急，開了二倍速。

高考第一天，莫菲又是一個人從家裡出門，看著一路上有父母加油打氣的同學，她心裡難免有些失落。

“樂樂現在，應該跟叔叔阿姨在一塊吧。”

莫菲心想。

高考更重要一點吧，她強壓自己的情緒，向學校考場走去。

兩天的高考，很快就過去了，幾張試卷，開啟了學生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。

隨著最後一科打結束鈴，莫菲迅速裝好書包，跑出學校，她想快點見到外婆，告訴外婆她考的很好。

她己經太久冇見到外婆了，自從步入高三，父母的計劃表就更加嚴格了，她隻能從父母聊天中才能聽到一些關於外婆的情況。

她跑回了家，拿出鑰匙，插進鎖眼，迅速開門 。

家裡仍然冇有人。

她不知道最近父母在忙什麼，工作再忙，他們也是有時間回家一趟的。

莫菲打開手機給爸爸打了電話。

“爸，我考完了，考的應該不錯。”

莫菲說。

“那就好，”歐陽先生語氣中冇有一點波瀾。

“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，我想去外婆家看看。”

莫菲滿心歡喜地說。

“我跟你媽媽還在忙，你外婆她…”父親冇有說下去，他還不知道怎麼跟孩子說。

電話兩頭都沉默了，莫菲不知道父親此時的神情是什麼樣子的，不知道是不是跟平時一樣，嚴肅的可怕。

莫菲愣在原地，雖然麵無表情，但眼淚卻沿著臉頰，流到下巴。

一滴一滴的眼淚，一聲一聲地砸到地上，好像心跳，撲通撲通的，壓的她喘不上氣。

“……什麼時候？”

莫菲大概猜到了外婆的結局，她冷冷地問。

“兩週之前。”

父親似乎更加冷淡。

莫菲迅速掛掉電話，冇聽父親接下來說什麼。

兩週之前？

我才知道？

我連外婆最後一麵都冇見到。

兩週之前我在乾什麼？

哦，對，我在完成父母的計劃。

莫菲向自己拋出一連串的問題。

她腦子裡一片空白，隻感覺連喘氣都好難。

她不由自主地流著眼淚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，隻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壓抑，慢慢地壓著她到了極限。

她迅速穿好鞋衝出家門，來到了室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