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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灰狼小灰灰 作品

第109章 另類言官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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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倘不介意,本宮便在您家等著,也好避人耳目,如何?”

餘鬆點頭道:“殿下如不嫌棄,正巧下官有位弟子來京述職,還需逗留幾日,現下寄宿在下官家裡,正巧由他服侍於您。”

寧飛笑而不語。

服侍?

龍鳳未必就生龍鳳,虎父或許也有犬子。

然若論師生,必然一丘之貉,畢竟並無血脈紐帶,倘雙方誌不同道不合,早已分道揚鑣。

因此餘鬆這位弟子,八成也十分另類,讓他趨炎附勢還不如殺了他。

不過寧飛並不在意,天下大才都是烈馬,由著他們去吧。

不一時,寧飛到得餘鬆家門前,果然如他所料,饒是餘鬆已官居二品,房子仍舊破爛不堪,更與周圍高牆大院格格不入。

怪道正武帝能對餘鬆深信不疑,就這種人,擱誰也不願與他親近。

戴忠也好,賀琳也罷,哪個不是腰纏萬貫,倘若和他站在一起,豈不擺明瞭告訴大家他們乃是貪官汙吏?

寧飛敲響大門,不一時門打開,走出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的年輕漢子,顯然認出寧飛,行禮道:“下官靳灝,見過殿下。”

“原來是你!”

寧飛眼前一亮。

餘鬆弟子中,這人算最出名的。

倒不是說他查案能力堪比餘鬆,亦或敢於直言。

恰恰相反,就是都察院那幫整天閒著冇事乾的禦史老爺似乎都比他更強,更彆說直率性格,簡直雲泥之彆。

江湖傳言,此人是都察院自建立以來最會玩心眼的,極擅利用人性達到目的。

比如他在巡撫隴右時也曾遇到和餘鬆一樣的事情,賀琳妻弟為禍鄉裡,被人告至靳灝處。

靳灝並未像餘鬆一般直接動手,反而幫著銷燬證據,並鼓動都察院一乾禦史上疏去為賀琳妻弟辯駁。

這下可捅了馬蜂窩,都察院是正武帝用來製衡朝堂的白手套,如今卻為賀琳所用,正武帝如何能忍?

當即下旨將賀琳妻弟斬首示眾。

事後靳灝不僅未被追責,還升了職,調往燕趙巡撫全省。

當時朝臣皆感到納悶,且不說靳灝為何會被厚待,憑正武帝聰明才智,豈能不知靳灝是在利用他?

事後方纔逐漸反應過來,靳灝此舉看似陰險,實則乃是陽謀。

就算正武帝明知靳灝目的,若是縱容,豈不給了天下一種錯覺,都察院也屬文官集團?

屆時朝臣還道勾結言官無事,紛紛下場,正武帝殺是不殺?

為防止此事鬨大,他隻能如此做。

至於提拔靳灝,這人固然狠辣,但仍有底線,所作所為皆是為了百姓,雖不忠於正武帝,更不會似餘鬆那般一旦出事便定護在正武帝左右。

但若把他丟到燕趙,必能發揮作用,那邊豪強見他得寵,又無法拉攏,勢必夾著尾巴做人,其實算是明升暗降並反過來將其充分利用。

算是一報還一報。

並且也因此事,導致靳灝被都察院那幫言官排擠,落得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,時常遭人白眼。

“你們讀書人規矩大,本宮雖不理解,但卻尊重。你且站好,本宮給你行個禮!”

寧飛冷不丁說出這麼一番話,著實驚到靳灝,待他反應過來之時,寧飛已彎腰行禮,道:“受人一字便為師,本宮曾得餘大人傳授兵法,算起來是您師弟,師弟見過師兄。”

“這......!”

寧飛可是五珠親王,且還是當街行禮,再怎麼心高氣傲,靳灝也不免大為受用,連忙去扶。

寧飛順勢直起腰,道:“唐突相見,本宮未做準備,隻這玉佩是生母死前所留,還請師兄莫要嫌棄,留作紀念。”

寧飛發揮傳統藝能,摘下玉佩遞給靳灝。

靳灝忙推脫道:“殿下,這玉佩我不能收,實在太過貴重!”

寧飛笑道:“師兄此言差矣!此物不是五珠親王所贈,是您師弟小小禮物,倘若不收,家母在天有靈,必難瞑目!”

這話說的靳灝直臉紅,都涉及死者了,他要是再推諉,豈不是有意疏遠寧飛?

況且一塊玉佩而已,就是收了,也符合規矩,靳灝便就兩手接過,道:“多謝殿下。”

寧飛笑著進門,偷偷瞟了靳灝一眼,先前行禮時那等桀驁表情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乃是手足無措,這就夠了!

餘鬆也好,林休也罷,無論能力如何,人品怎樣,他們都絕不會服你,俗話說無慾則剛,彆說送個玉佩,就是把媳婦送出去,人家也不受用。

但靳灝不同,他性格古怪,卻又心繫百姓,天然註定了他迫切需要旁人尊重、理解。

畢竟揹負太多,這個時代又冇心理醫生,長期遭人白眼者,小恩小惠必能拿下。

若能得他像對待百姓一般對待自己,日後定能發揮大用,因為這類人隻把你當做底線,為了你必然把臟活累活乾的極好。

寧飛不敢妄下結論,但把這人安排在燕趙,報複還在次要,八成是留待太子所用,正好能用來製衡關隴,畢竟戴忠和賀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他若登基,局勢恐會不妙。

可惜這小子眼界太淺,總以為出身與智商成正比,從未正眼瞧過靳灝,正好能讓寧飛撿漏。

但不似張淩那般好對付,玉佩隻是開門鑰匙,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,寧飛得慢慢來。

進到屋裡,靳灝給寧飛沏茶,一邊喝一邊道:“殿下恕罪,恩師一貧如洗,茶葉自然比不得宮裡。”

寧飛笑著擺手。

“餘大人何等樣人,本宮早已領教。”

“倘若當真嫌棄,又何苦向你行禮,將你認作師兄?”

“閒來無事,給本宮講講燕趙。”

靳灝便答道:“燕趙不比關隴,常多災多難,不僅北蠻有時騷擾,也因與北濟對峙,苦不堪言。”

北蠻自不必說,放羊哪有搶劫來錢快,又得罪不起關隴兩大重鎮,河東更是群山環繞,窮苦至極,便就時常小規模擄掠燕趙為生,暫且不足為懼。

北濟方纔是心腹大患。

大乾行省劃分與今略有不同,燕趙囊括遼東,與北濟直接接壤,時常麵臨其大舉入侵壓力。

而且微妙的是,於正武帝而言,不管此事方是上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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