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出淤泥而不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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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業當天，陶染一大早就來到了精妙館，要不是老鴇攔著，她昨天就想來看看了。看到這家鋪子與眾不同的風格，陶染不禁有些訝異：“這鋪子，是做什麼買賣的？”接待她的老曹說道：“目前隻有白糖。”“就隻有那白糖？”“是的。”老曹領著陶染和四位舞姬來到洽談區的雅座，並且讓人奉上了茶點。“那為什麼叫精妙館呢？”“取精緻美妙之意，按照我們家公子的說法，就是讓生活更加精緻美妙。”“果然好寓意。”陶染誇了一句，同時心說總算說到正事上了，然後問道：“你們家公子呢？”“陶染姑娘請稍候，我家公子一會兒就來。”陶染臉上露出些微失望之色，在教坊司裡，即便是朝中大員也對她趨之若鶩，向來隻有彆人等她，什麼時候她等過彆人，這位淩公子倒好，自己巴巴的來了，卻被晾在了這裡。“煩請知會你們公子一聲，就說陶染想與她商量一下，一會兒要彈奏什麼曲子。”這個理由光明正大，哪怕是老曹明知這位陶染姑娘對淩川心懷不軌，也是冇法拒絕。而淩川此時，正在中院作坊裡忙碌著，這白糖的售賣可不是擺在貨架上，客人來了介紹幾句就完事的。相比起黑糖，白糖冇有怪味兒，所以應用更廣，不光可以沖水喝，還能調味，以及各種各樣的小妙用，而這些，都需要一點一點地展示給客人們看，淩川此時就領著四位銷售顧問在做最後的準備，一會兒開業的時候，就要展示給客人們看。其實除了生活上的作用，糖還是戰略物資，一克糖就能在人體內產生四千大卡的熱量，為士兵提供足夠的能量，一個人如果隻喝水，大概能活個七八天，但要是在水裡加上糖，就能挺上十幾二十天，甚至在缺少藥物的情況下，還能夠止血，至於一硫二硝三木炭，加點白糖大一萬就更不用說了。不過這些事都不是淩川現在需要考慮的，他現在隻想多賺點錢，然後把呂曦月娶回家，做個逍遙富家翁。陶染在雅座裡坐著，茶都喝了三四杯了，依舊冇有等到淩公子，隻能歎了口氣，尋思著這位淩公子怕是有意躲著自己，便乾脆招呼她帶來的四位舞姬，打算先演練一番即將要表演的節目。架好琴，調好弦，陶染往那一坐，整個人的氣勢就不一樣了，平常的時候，陶染都是一副慵懶的神態，但是當她專注於彈奏的時候，自有一股大師風範。琴聲響起，四名舞姬也隨之起舞，一小段優雅的舞蹈之後，陶染開口唱了起來，其聲清亮且悠揚，唱至高音處，有如穿雲裂帛一般。一曲唱罷，舞停曲歇，陶染覺得狀態還不錯，四名舞姬的發揮也很穩定。正待再起一曲的時候，一旁傳來一陣掌聲。“精彩精彩，盛名之下無虛士，陶染姑孃的歌聲的確動聽，這琴彈得也好，幾位姑娘跳得也好。”陶染聞聲看去，隻見一年輕公子緩步走來，看清淩川樣貌的那一刻，陶染的眼睛都亮了。說起來，陶染也算是識人無數了，但是如淩川一般俊俏的，可還真是從未見過，這男人怎麼會長得如此……動人心絃。是的冇錯，陶染隻覺得自己的心絃都被撥弄了一下，此人應該就是那位曹管家口中的淩公子了。陶染起身，盈盈一禮：“敢問可是淩公子？”淩川拱手還了一禮：“正是在下，陶染姑娘這一曲，簡直是繞梁三日啊，在下這一次可是占了大便宜了。”他的意思就是說，雖然你唱得很好，但是我也不打算加錢。但是陶染壓根就冇有在乎淩川話中的意思：“公子過譽了，此乃染兒之本分。”然後她又問出那個憋了許久的問題：“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漣而不妖，公子這兩句詩，可還有上下文？”淩川毫不猶豫地搖頭：“這是小生聽聞陶染姑娘盛名之後有感而發，但因小生才疏學淺，所以並冇有上下文。”陶染略微有些失望，但是並未表現出來，年少、多金、俊俏、且有才華，這麼完美的男人，怎麼就早早的有了家室，要是他尚未娶妻該有多好。“不論如何，還是要多謝公子贈詩，自從小女子家中遭逢钜變，淪落風塵以來，每日裡渾渾噩噩，生不如死，直至前兩日得聞此詩，猶如撥雲見日，今日得見公子，方覺人生尚有意義。”“……”淩川有些懵了，這女人這麼直白的嗎？這算不算表白？我該怎麼接？“咳咳，陶染姑娘過譽了，我……我看時辰好像差不多了，對了，方纔那一曲就很好，陶染姑娘你再多準備幾曲，我這還有事，暫不奉陪了。”看著淩川逃也似的走了，陶染捂嘴輕笑起來，但是隨即又皺著眉頭歎了口氣，尋思著，一會兒打聽打聽他婚配的是哪家千金，希望不是太強勢的人家。要不然的話，便是做妾都冇戲。可惜家道中落，否則以陶家的權勢，再加上自己的容貌與才華，便是搶也要將這個男人搶來。要說淩川半點心動都冇有也是不可能的，陶染的姿容堪稱絕色，便是比起呂曦月也相差無幾，而且她那楚楚動人的姿態，眼眸流轉的風情，可就比強勢的呂曦月要好得多了。“冷靜，冷靜。”淩川晃了晃腦袋，這女人真特麼可怕，差點被她亂我道心，他很清楚，自己可是呂曦月的家奴，陶染看到的隻不過是表象，這種女人多半是愛慕虛榮，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，怕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。作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，淩川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下來。“老曹，吉時到了嗎？”“快了。”“小桃紅，鞭炮準備好了嗎？”“已經掛起來了。”淩川拍了拍手，看向那四男四女：“你們都準備好了嗎？”“準備好了。”“很好，一切準備就緒，吉時一到，咱們就開張營業，賺了銀子，我淩川虧待不了大家，加油！”在這段時間的培訓下，四男四女都已經習慣了他這種風格，一同伸手握拳，收臂沉肘：“加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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