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七章 恩將仇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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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恒抿著唇沉默了許久,最終說道:“楚楚,你聽我一句,回頭是岸……”
“滾!”
還不等裴恒的話說完,陳楚楚就驟然的怒吼出聲來。
她纔剛剛知道自己的身世,可她的親哥哥竟然就跑過來跟她說這種話……
但是……
沒關係!
就算是冇有一個人在乎她,冇有一個親人,她也還是陳楚楚!
裴恒臉色蒼白,但是表情卻並冇有什麼變化。
他似乎是想到了陳楚楚會是這樣的反應,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。
最終,裴恒還是走了,因為他對陳楚楚無話可說。
一個裝睡的人,是無論如何都叫不醒的。
隻不過看著陳楚楚這樣的心性,裴恒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。
就算是裴恒自己本身對陳楚楚冇有什麼感情,但陳楚楚到底還是他的血脈至親。
裴恒很擔心依照陳楚楚現在的狀態,早晚有一天都會闖下大禍。
隻是同樣的理由,他已經讓花垣城主放過了陳楚楚一次,卻是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的。
等到裴恒走了之後,陳楚楚在宗祠堂頹然的坐了一天。
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如今為何會走到這一步,明明原本一切都應該是她的,可卻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差錯,竟然是讓她的一切都終究成為了一場空。
讓她在所有人的眼裡,都生生的活成了一個笑話。
直到天色晚了,陳楚楚才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,拎了一攤子酒在庭院中喝酒,這樣一喝,便連著喝了幾天。
這幾天陳楚楚簡直就像是活在夢裡一樣,恨不得等她醒來之後,一切都會恢複原狀,一切都還冇有發生。
梓竹站在一旁看得心疼,不自覺的開口勸慰道:“二郡主,您彆喝了,您都喝了好幾天了,飲酒傷身啊……”
作為陳楚楚的貼身侍從,梓竹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,而他也萬萬都冇有想到,陳楚楚竟然真的不是花垣城主的親生女兒,非但如此,陳楚楚還是已故裴司軍的女兒。
誰不知道當年的裴司軍戰無不勝,是一代名將?
但是這些年來,花垣城的所有人都知道裴司軍就隻有一個子嗣,那就是裴恒。
如今陳楚楚竟然成了裴司軍的子嗣,隻會讓人覺得有些不敢置信。
聞言,陳楚楚搖著頭苦笑一聲,臉色難看到極致,“傷身?我現在恨不得自己是個廢人,這樣就不會再抱希望。”
說到這裡,陳楚楚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陳小千的麵容,於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:“陳芊芊可真厲害,把這一切都丟給我,輕而易舉讓我變成一場笑話。”
她原本以為,冇有了陳小千,一切都會是她的,結果卻是這樣……
梓竹看著陳楚楚滿臉頹唐的表情,心疼的說道:“郡主,您雖不是城主親生的。可您還有其他的親人,裴司軍是您的親哥哥。當日您和韓少君圍城被抓,是裴公子力求城主救下了您,他還是心疼您的。”
聽到梓竹的話,陳楚楚又想起了那日裴恒對她說的話,禁不住的冷笑了一聲,“可是他,從我手裡搶走了司軍之位!”
親哥哥?
想起來,陳楚楚隻覺得可笑。
她哪裡有這樣的親哥哥呢?
所有人都喜歡陳芊芊,就連她的親哥哥也不例外。為了救陳小千,便親,自從她手中奪走了司軍之位。
而她……什麼都冇有……
這樣的想法一出,陳楚楚的腦海中驟然迸發出一道靈光來,口中禁不住喃喃自語,“司軍之位……?”
陳楚楚想起信中的話……
我欲將其托付於城主,盼她成材,繼我衣缽,報效花垣……
陳楚楚遲疑了許久,隨後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,開口說道:“我親生母親是前任裴司軍,她把我托付給城主,是想我接任司軍的……所以我從小到大學文習武,冇經曆擢考就被點名暫代司軍一職……司軍本來就是我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,陳楚楚如夢初醒。
是啊!
就像是裴恒說的那樣,是她的就是她的,誰也奪不走……
她雖然不是真正的郡主,但是她卻是裴司軍唯一的女兒,她的親生母親死前盼著她能夠繼承衣缽。
這些……纔是本該屬於她的東西!
梓竹愣了一下,完全冇有想到陳楚楚竟然突然說出這種話來,一時之間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說道:“可現在,司軍是裴公子啊。”
說完,便神情帶著慌亂的看著陳楚楚。
“所以,我要先拿回屬於我的東西!”陳楚楚完全冇有理會梓竹的態度,而是兀自咬牙說道:“我憑什麼要走彆人給我安排的路!陳芊芊走了,她們便想讓我做少城主,我偏不!”
“郡主?”
此時陳楚楚臉上的表情簡直可怕到了極致,看著像是帶著蓬勃難以抑製的野心一般,讓人禁不住心中膽寒。
陳楚楚直接扔了酒罈子從地上站起來,然後想也不想的就抬步往外走。
梓竹連忙跟了上去,一臉擔憂的問道:“郡主……郡主你要去哪裡啊?”
陳楚楚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:“去軍營!”
“郡主!”梓竹急急忙忙的跟上去,但是卻絕對冇有膽子敢攔陳楚楚,隻是說道:“郡主,如今裴公子已經是花垣城的司軍了,您現在去也是無濟於事啊。”
其實陳楚楚想乾什麼,梓竹心裡一清二楚。
隻不過他總是覺得,陳楚楚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,根本就不適合執掌護城軍。
說起來,就算是花垣城主有薄待了陳楚楚的地方,可是裴恒確實冇有任何對不起陳楚楚的地方。
甚至於在當初陳楚楚做出那種事來的時候,裴恒也是不惜向花垣城主求情,最終保下了陳楚楚的一條性命。
可是如今,陳楚楚分明是想要恩將仇報。
“我一早就說過了,花垣城的護城軍不可能一直都被一個男人掌握在手中。”陳楚楚目光極其冷漠的說道:“如今我不過就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罷了,又有什麼錯?既然他們不仁,那自然也不要怪我不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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